“一张破弓,你都不帮忙换,我哪里晓得恁多事?”徐怀瓮声说道。
“说你蠢,你还别真不信,”徐心庵窥着院子里没人,跟徐怀说道,“用这张旧弓,想从军寨里换一张好弓不是难事,但没有好处,谁会愿意将手里好弓换给你?这里面少说得送出去两三贯钱,徐武良他这是欺负你蠢,不懂这里面的行情。我问你,你手里端着一碗煮得直冒油的腊肉,我拿一碗糟糠饭过来,你换给我不?”
“你拿来我便换,却不知我拿来你换不换?”徐怀问道,“武良叔说这弓换来给我用。”
徐心庵一怔,气恼说道:“算了我帮你去换张良弓,省得被你这张笨嘴挤兑。”
徐怀见徐心庵受激上当,心里暗笑,庆幸能省下两三贯钱。
这时候见徐武江一脸阴郁从外间走来,徐怀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徐心庵也有些忐忑的走过去问道:“十七叔,怎么了?”
“邓郎君着我率武卒去守青溪寨,堵住虎头寨贼匪出来的口子,等候诸大姓宗族议定合兵的具体条陈后,再一起进剿虎头寨!”徐武江啐了一口唾沫星子,瓮声说道。
青溪寨是跑虎溪中游的一座普通村寨,是虎头寨贼匪从桐柏山北岭诸山深处出来、接近走马道的必经之地;前些天就是这个村寨有十数妇孺被虎头寨贼匪当作肉票掳走,到现在人都还没有赎回来。
徐心庵跟被踩着尾巴的猫一般,炸毛的叫嚷起来:“邓郎君他这不是欺负人吗,家主在邓郎君那里,怎么都不帮着说一声?”
不说此时率队去守青溪寨有多少凶险,他刚随徐武江潜去虎头岭附近打探匪事回来,这都还没有歇一口气,就又要被差遣出去,换谁不叫?
巡检司军寨之中,又不是没有别的武卒可遣,哪能专在他们头上薅毛?
徐怀见徐武江也是一脸愤懑,显然徐武富并没有帮着说话,甚至都有可能附和邓珪,迫使徐武江不得不率队去青溪寨。
徐怀这一刻心头骤然笼上一层阴影,丝丝寒意从背脊渗出来。
他记得柳琼儿说过,她在悦红楼曾听到刺客已经查清楚徐武富与徐武江早就面和心不和,刺客通过谁向徐武富放了什么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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