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说那些下意识跟着溃兵往后逃的督战队兵卒了,那些执行军法出手犹豫,又或者说干脆拒绝对执行溃卒军法的兵卒,徐怀也要求毫不留情的处以鞭刑或直接处决掉。
徐心庵、潘成虎、郑屠、杜仲乃至朱芝这时候也明白他们处于怎样的生死关头,即便再残忍、血腥,他们也力保徐怀这条指定的死线不被突破。
在夜空下雪之前,三条街巷死于蕃民刀下的将卒总计约有一百人,但死于督战队刑刀之下的兵卒却要超过此数。
弹压太狠,其间甚至发生过两次啸闹,都是徐心庵率队强行镇压下去,光两次就直接处决四十多名啸闹兵卒。
也亏得对峙作战的街巷太狭窄,彼此之间也陆续打通起来相互支援。
而解忠等指挥使以及大
部分都将心里都还清楚在这个节骨眼上纵容啸闹会有他们所不能承受的后果,也是帮着拼命弹压。
这两次才没有为敌军所趁。
虽说用这种血腥而残忍的手段,强行将三条街道的对峙阵线稳住,但绝大多数被强行压制在对峙战场上拼消耗、打了整整一天都不能轮换下去休整的兵卒,对监军使院的人马,是有畏惧,但更多是怨恨。
天空还一片漆黑,雪还没有停息,这时候看到徐怀陪同朱沆冒出来赶过来,解忠莫名就有心惊肉跳之感,甚至还担心下面的兵卒会按捺不住内心的怨恨、愤怒,这时候会有人发狂跳出刺杀这杀胚。
虐卒太甚,主将为小卒刺杀之事,大越朝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解忠等人对徐怀自然也没有半点感激。
死于督战队镇压之下的将卒都超过直接战死的仅仅是一方面,另一方面照其他对峙战场的情形,他们早就应该撤换下去休整,换其他营伍上来。
天雄军此时被敌军困于西城的禁厢军足有九十营,但同一时间接敌的不到二十个营,其他对峙战场之上,一天都轮换三到五营兵马,凭什么他们到这时候还要坚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