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武周山撤离暂避诸战,徐怀则以枪槊为兵,此时也只是将一杆长槊横在马鞍上,勒住马,安静的看着密林之中的动静。
瘊子甲也残缺不堪,不知道多少甲片在之前的连番恶战中掉落,此时只是用普通的铁甲片以皮索相缀。
徐怀此时让徐心庵、唐盘他们在树林的正面结阵,将侧面空当让出来,但倘若陈子箫还不率兵马从那里撤出,他也只能从解忠、朱涧或雷腾三人调一部兵马过来,两相夹击,将这部骑兵硬吃掉,来换取萧林石对他们的真正重视。
“陈子箫,我不知道萧林石派谁主将,但请劝他收手!”徐怀徐徐打马向前,停在树林边缘一箭之外,看着已经有不少驰出密林、蠢蠢欲动的契丹骑兵,振声叫道,“风云大变在即,契丹为赤扈人灭亡也是眨眼必至的事情,我不想打这一仗,去消耗你们契丹最后的有生力量,但真要打了,我就是拼光身后精锐,也势要将你们全灭,好叫萧林石知道我徐怀是个言出必行的人!”
“都到这时了,刘易鲁、乞古力还不敢率兵出金城一战,我们再留在这里已无意义!”陈子箫劝撒鲁哈道,“契丹男儿不应损耗在没有意义的战事上!”
“我们就此撤走,屁股上被他们抹上的屎,还能擦干净?”
撒鲁哈抓紧缰绳,跨下战马啸鸣起来,似乎与撒鲁哈一样,都不甘心被一支如丧家之犬的败亡之师就这样吓退。
“萧辛瀚、李处林他们从来都防备着大人,不需要别人离间!”陈子箫说道。
撒鲁哈眼神阴戾盯住叫道:“你看看左右健儿,他们甘愿被一群丧家之犬吓退吗?还是说,是韩伦你自己怕了?”
“大人遣我们过来伏击天雄军残部,严令没有夹攻或溃击的机会不得浪战,撒鲁哈!你要疑我与徐怀私通,你径拿战戟将我心肺戳穿,但这一仗不能打就是不能打!”陈子箫下马,拽住撒鲁哈跨下战马的绳索,将胸腹要害直接坦露在撒鲁哈的战戟之前,厉色说道。
“韩伦,给我滚开!”撒鲁哈拿马鞭抽过去,骂道。
“啪!”陈子箫没有躲避,任马鞭在脸上抽出一道血痕,拽住缰绳不松手。
“去你妈!”撒鲁哈恼怒将马鞭扔掉,叫骂道,“老子这次忍你一回,但真要叫老子抓住你与越狗勾结的把柄,老子一定会活剐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