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作以往,徐怀窥破赤扈人内部对举兵南下有分歧的玄机,或许还会努力挣扎一下,但他此时已然明白,大越乃是羔羊,赤扈则为虎狼,这一本质状况得不到改变,任何阻止赤扈人南下的试图与努力都将是徒劳无功的。
而接下来每一步都将步步惊心,徐怀会尝试着率领桐柏山卒与赤扈骑兵接触作战,但他的主要目的也仅仅是带领桐柏山众人熟悉赤扈人的作战模式,而非妄想在恢河两岸就彻底逆转历史的走向。
倘若骁胜军、宣武军注定在恢河河谷将遭遇到灭顶之灾,但只要不是像天雄军那般轻易被围困在大同城里,溃逃入四周山野里的将卒必然不会是少数。
而在赤扈人的主力继续南下之后,这些溃逃将卒也会有重新聚集起来的可能。
骁胜军、宣武军乃是家小都是鄜延泾凤等地的西军,他们只要不是在战场上被俘虏,只要还有机会重新聚集,直接投降赤扈人的可能性很低。
徐怀没有想过有收编西军残族为己用的可能,但是帮助他们经西山逃往鄜延等地,后续的勤王战场无疑能加强这边的抵抗力量,也未尝没有再次相遇的机会。
这也是徐怀明知道西军诸将看他不起,彼此尿不到一块去,刘师中、蔡元攸这些人更是对他不怀好意,这次也决定亲自到应州参加军议的原因。
即便是波澜诡谲的险局、恶局,他不入局,就永远在局外。
徐怀、刘衍等人没有饮鹤滩南岸等上多久,却不是刘世中、蔡元攸等人很快就从应州得信赶来,而是刘俊在饮鹤滩南岸没能撑过半个时辰就咽气了。
这时候北岸聚集的敌骑越来越多,徐怀与刘衍也就没有必要继续在饮鹤滩南岸停留,各自率部携带兵部郎中刘俊的尸体往应州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