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徐怀也怕王禀受会曹师雄投敌之事冲击,以致朝中诸执政大臣里连一个熟悉赤扈人及形势恶劣程度的人都没有。
朱沆又说道:“王禀相公前一次信函送到我手里是三天前,王禀相公希望你能立刻去汴京,为朝廷备虏出谋划策。”
徐怀当然没有资格直接参议朝中的军政大事,但只要身为执政大臣的王禀愿意信他,也勉强算得上是为朝廷出谋划策。
“啊?”徐怀没想到朱沆赶到胜军堡来,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他一时间都不知道要怎么拒绝。
“蔡铤那狗贼已被官家下狱;王禀相公上书替你王家申冤,官家也下旨要求彻查当年的矫诏案,估计用不了多时就会为你王家平反!”朱芝是赶去府州跟他父亲朱沆见面的,对汴京此时的形势变化,知道得比徐怀要详细——他劝徐怀不需担心他的身世现在还是什么妨碍。
“容我想想。”徐怀沉吟道。
第二次北征伐燕大溃灭,河东、河北形势糜烂,这注定了以蔡铤为首的主动派在朝中也必然一败涂地。
徐怀当然不担心他的身世还会是什么妨碍。
他担心不是这个,他担心的是汴京之劫注定难逃,他有没有必要更深层次程度的牵涉其中!
虽说在朱芝等人眼里,他能够得够王禀的信任,参加朝廷防虏之事的决策,怎么都要比率领两三千兵马参与勤王作战能发挥更大的作用,但实际上徐怀心里非常清楚,汴京这潭烂泥坑,并不会因为蔡铤的下狱与王禀的复用,得到根本性的改观。
倘若蔡铤下狱有用,新帝出奔之事就不会发生……
汴京还是一个烂泥坑啊。
不过,徐怀一直以来希望王禀能有机会主持勤王之事,现在很多事情以及一些微妙形势,都是他极力促成,他真就能忍心拒绝王禀的邀请,自己率领一部兵马参与勤王,实际上仅仅游离于汴京之战的外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