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虎牢关更为重要,但虎牢关东南三十余里外的荥阳守将早就献城投降,此时大军又攻陷郑州,无论是从樊沟岭大营,还是从郑州城、羊塘坳大营,调动兵马、战械,经荥阳支持曹师雄所部对虎牢关的进攻,都会非常便捷。
而天气日渐回暖,虎牢头北面的黄河冰层也将渐薄,甚至往年河淮地区在进入二月份后,天气有突发性大幅回暖的前例,什么时候人马再难踩冰层饶过虎牢关,都是谁也说不好的事情,摩黎忽最终决定率八百余骑,还从荥阳调来两千降军,与曹师雄所部一同绕过虎牢关,往巩县进逼过来。
早说仓促,虽说没有准备什么器械,仅有一些简陋的云梯、钩索,但天宣八年二月六日集结于巩县城外的虏兵,除了一千五百余精锐骑兵,峙守两侧,盯住城门,叫守军不敢轻出外,攻城兵马也高达九千多人,要比守军高出一大截。
即便兵力占据绝对优势,作为攻城主将的曹师利也没有想过要分开来从四面八方对巩县合围后再组织强攻。
六日晨时,大部人马便抵达巩县城下,曹师利使嫡系兵马进入连夜抢修出来的营寨抓紧时间休整,而先驱使新附的荥阳降军,直接从最为开阔的北侧,对巩县展开攻势。
西军增援兵马的前锋斥候,此时已经穿过潼关,进入函谷关以东区域,暂时被他们进入孟津、偃师一带的兵马挡住无法西进,但曹师利清楚,往后每拖延一天,在孟津与函谷关之间以及进入洛阳城的西军援兵将以每天成百上千的规模快速堆累起来。
曹师利心里也很清楚,进入偃师以西的赤扈骑兵人数到底有限,而在偃师、孟津、洛阳等城寨之间,地形又有起伏,赤扈骑兵再精锐,也很难与数倍于己的西军周旋多久。
留给他们强攻巩县的时间非常有限!
曹师利驭使荥阳降军攻城的手段,与他们在郑州城下被赤扈东路军帅帐驭使时一样,甚至还要严苛、残暴。
在巩县北城之外,曹师利将两千荥阳降军分作两部:
一部人马以都队为单位,直接从西侧城墙发起强攻。
这一队队人马倘若没能攻上城墙,就仓皇后逃,全队皆斩;攻上城墙,没能缴夺足够的守军头颅,就被守军赶下来,则军吏皆斩,兵卒编入其他都队继续攻城。
另一部人马携带簸箕、竹筐、扁担等工具,与从四周村寨俘虏过来的几千村民,连同妇孺一起,挖掘泥土,填到东侧城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