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不满蛇吞象,你想一口吃成大胖啊,其他事你就放手不管了?”柳琼儿问道。
“也是!”徐怀拍拍手站起来,跟庄守信说道,“你也不用守在这里,匠作院需要做的事还是太多,我看十八里坞铁场,暂时就交给沈炼负责——新法是否还有改善的余地,也一并交由沈炼带着匠师摸索!”
沈炼也是汴梁匠户出身,自幼家境贫困,入赘庄家为婿,徐怀之前就见过数面,甚至都没有说上几句,但这十数日接触下来,发现沈炼除了对冶铁铸锻等法极为熟稔,博众家所长,管理匠师、匠工也有一套外,思路也甚为开阔,不拘泥于旧法旧规。
很多新法所蕴含的道理,徐怀讲出来,庄守信都有些将信将疑,沈炼却是一点即透。
徐怀决定将十八里坞铁场以及新法后续的完善,都交给沈炼接手,同时希望他能带出一批不拘泥旧规的匠师队伍出来。
庄守信在旧法铸锻等领域是大家人物,但楚山还是需要新人新气象。
“十数日都窝这里,都待腻味了,但节帅就是不听劝回周桥去,还是柳姑娘出马管用!”牛二抱来将袍、甲胄,还忍不住发几句牢骚。
“你这憨货,以为天下诸事,只要负责统兵作战就万事大吉了?”徐怀在柳琼儿服伺穿上袍甲,指着牛二笑骂道。
“我有什么不懂的,不就是襄阳拔给楚山的钱粮太少嘛?节帅完全可以找陛下多讨些钱粮啊,天下哪有既要马儿跑,又不给马儿草的道理?”牛二瓮声道。
徐怀知道牛二能说这番话,必然是听旁人说多了,只是笑了笑,也不跟他多说。
待史琥牵来马,徐怀便与庄守信、沈炼等人辞别,翻身坐上马,又将想要乘马而归的柳琼儿拉住,将她一把拉上马背,按坐在马鞍上,隔着轻薄裙裳感受那叫人心荡神移的柔软,不拒柳琼儿拒绝的说道:“这些天都发生哪些了不得的大事,你在马背说给我听……”
“发生什么事情,都有写邸报送来淮渎,你难道都没有看一眼?”柳琼儿美眸横道。
“没有什么火烧眉毛的要紧大事,我看那些邸报作甚?”徐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