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洛方面,虽然巩县、平陆两城都没有丢失,但敌军已在两城修筑坚固营垒,填以数以万计的健锐兵卒,大造投石机,日以继夜轰砸城墙,使得两城残破不堪,伤亡也相当惨重。
敌军一日不从平陆、巩县城下撤走,河洛形势就一日不能叫人安心。
淮南,虽说赤扈东路平燕军主力最终撤回到北岸,但这并非淮王府军战斗力多强,实是淮水冰封期太短,令平燕军不敢在淮南滞留。
淮王府大将韩时良原先率部固守泗州城,打退燕蓟降附军多次进攻,斩获不少战绩,但淮王赵观担忧泗州孤悬淮水以北,倘若遭受到围困,会使淮王府麾下不多的精锐战力受到重创,二月下旬就下令韩时良率部放弃泗州城,撤到淮水南岸。
赤扈人意识到江淮乃水泽之地,骑兵进退不便,此时已于徐州、汝阴搜罗工匠、打造战船、操练水军。
待其水军有成,势必会再度威胁淮南。
目前确凿以硬实力逼退敌军者,仅有楚山。
还是在宣威军溃灭之后,楚山确保了淮上防线岿然未动。
而整个淮上防线,乃是襄阳最根本的藩屏,赵湍与殿中诸公都难以想象淮上防线倘若被敌军撕开,他们要如何应对。
“江东转运使年前着人献来千匹绫罗,陛下一直都舍不得用,或可赏楚山之功!”周鹤奏道。
“就一千匹绫罗,皆非显得朕太小家子气了!”赵湍哈哈笑道,“靖胜侯非奢侈之人,可以少赏点,但楚山那么多将士浴血奋战于前垒,襄阳再窘迫,也不能叫他们寒心,诸公想办法,看能不能凑出二十万贯银钱,着靖胜侯论功行赏!”
见建继帝神色坚定,周鹤等人皆呼:“陛下圣明!”
淮南、河洛、陕西战事胶着,不容乐观,但还不至于直接威胁到襄阳;此时敌军从淮上撤军,众人总算能睡几天安稳觉,众人也都觉得襄阳虽说窘迫,确实不能太小家子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