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河洛也不能不守啊!”郭君判皱着眉头叫道。
去年冬天到今年春后,楚山相对还是轻松的,客观的说,确实是河洛、陕西吸引虏兵主力的攻势,赤扈人在舞阳、楚山总计投入五千精锐骑兵以及岳海楼所部六万降附军。
坐看郑家弃守河洛,赤扈人在西线就能腾出十数万兵马,放到任何一个方向,都将是极其恐怖的压力。
“郑家南撤休整,陛下还是有老实人可以用来坚守熊耳山、伏牛山的!”史轸说道。
徐怀拿炭笔在堪舆图上,将此时守巩县、偃师的杨麟部圈出来,画出南撤熊耳、伏牛的示意路线来。
留在河洛据守伏牛山、熊牛山牵制进入河洛的虏兵,原本就是郑家的责任,杨麟率部前往巩县、偃师,是分担郑家所承受的压力。
倘若用杨麟部据守伏牛山西北麓、熊耳山,牵制河洛之敌军,兵马规模是够了,但也恰如史轸所说,有些欺负老实人。
当然,这不是楚山要考虑的事情。
“现在朝堂有不少人支持南迁,还是考虑到淮南能否支撑得住的问题,”史轸说道,“满朝文武倘若都有破釜沉舟之志,那自然是最好的,但不得不退后一步考虑,侯爷可以顺水推舟,就叫郑家率部南撤南阳甚至襄阳休整,我们将舞阳的防务接手过来……”
史轸走上前,将刘衍所部镇守的舞阳圈出来,画了一条大长线,移到安州。
大越防务要进行全新的调整,左右宣武军随建继帝南迁坐镇大江,郑怀忠所部撤到襄阳、南阳休整,但其到底是兵多将广,应该接手舞阳、方城防御,与楚山互为犄角,抵御进抵淮上的虏兵;这样,也能将原先镇守舞阳等城的刘衍所部右骁胜军腾出来。
然而郑家如此迫切南撤,还在背后搞这么多事情,史轸主张将计就计,彻底让郑家憋到南阳或襄阳去守二线,由楚山全面接手淮上防线。
如今朝廷能调动的钱粮有限,短期内只能尽可能往一线接敌兵马倾斜。
郑家没有接敌的机会,只是负责守御淮上之后的纵深城池,自然就应该裁撤兵马,将缩减的钱粮,往楚山行营倾斜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