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师望早初不过是巩县县尉司一员武史,建继帝接掌守陵军守御巩县,才与凌坚等人得以崛起。
建继帝在襄阳登基,用张辛、凌坚等人统领左宣武军宿卫襄阳及宫禁,用更了解坊巷县治的刘师望出任襄阳令。
不过,刘师望地位还是差钱尚端一大截,行礼时也稍稍落后于钱尚端半步,有什么话自然也是紧着钱尚端先说。
建继帝眼神严厉的扫了钱尚端、刘师望二人两眼,沉声说道:“你们是朕的耳目,现在襄阳城里到底有什么风吹草动,你们一个个都闷在心里,那朕就成了聋子、瞎子,朕要你们何用?”
钱尚端没有直接侧身看刘师望,但低垂的眼帘还是拿余光扫了一眼刘师望的袍襟,见他双手缩在袖袍之中。
刘师望作为襄阳令,在
朝堂百官之中当然算不上多显赫的,但襄阳城内上至公卿百官,下至贩夫走卒,襄阳县衙门都有权力过问。
一定要说谁才是建继帝的耳目,刘师望比其他人更有资格。
这也是建继帝将县尉司武吏出身、熟悉坊巷县治的刘师望,放在襄阳令这个位子上的关键原因。
钱尚端琢磨着陛下真要听到什么风吹草动,多半也是刘师望秘报上来。
想到这里,钱尚端背脊微微发凉,诚惶诚恐说道:“此季襄阳是有一些议论,但多为荒诞不经之言,陛下听了也必然会加以斥责,臣才没有敢胡乱上禀!”
“是不是荒诞不经,朕自能分辨……”建继帝这时候神色稍缓,示意宫侍给钱尚端、刘师望二人赐座。
虚坐绣墩,钱尚端见刘师望坐在他的下首还是沉默不语,沉吟道:“近来襄阳是有一些议论纷扰,但事涉靖胜侯,又多荒诞不经,因而臣就没有上禀陛下,还请陛下降罪!”
“有多荒诞不经,你且说来听听。”建继帝却也不是怀疑钱尚端与周鹤、高纯年及郑怀忠等人结党营私,但钱尚端明明看到暗流涌动,为明哲保身而保持沉默,却也不是他所希望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