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回去歇着吧,”建继帝挥了挥手,示意钱尚端、刘师望二人退下,又跟乔继恩说道,“你也去歇息吧,缨云在这边陪我说说话。”
待众人退下,建继帝看着庭院里晨曦越发清亮起来,才有些心疲力竭的说道:“为父在襄阳即位不到一年,却深深体会到什么叫孤家寡人?”
“父皇为何有这样的感慨?”缨云问道。
“钱尚端、刘师望二人刚才所言,你觉得如何?”建继帝问道。
“刘师望是个闷葫芦,都没有说几句话,钱制诰的话还算公允吧?”缨云有些不解的说道。
“他说这些话,只能叫聪明,但绝不能叫公允,”建继帝眼神里流露出深深的失望,说道,“他明知道是郑家在暗中推波助澜,刚才可有半点提及?”
“父皇如何知晓这些事?”缨云讶异问道。
“这是刘师望昨日送来的秘报!”建继帝从案头翻出一封秘信,递给缨云看,“为父开始还不信钱尚端有意相瞒,但没想到我这时候将他召进宫来,他还是不肯如数吐露实情。”
“父皇特意将刘师望也一并召进宫来,是要他演戏给钱尚端看,以察钱尚靖的神色?”缨云惊讶问道,“父皇要如何处置钱尚端?”
“能处置什么?真处置了,为父不就真成了孤家寡人,手边更没有可用的人手了?”建继帝苦笑道,“钱尚端说到底也只是千方百计的不沾是非,他既不想得罪朝堂诸公,不想明里得罪靖胜侯,更不想在郑家暗中推波助澜这事表什么态而已,他此时到底还没有想着去跟谁结党营私。”
“郑家为何要暗中推波助澜这事,往靖胜侯身上泼脏水,他们到底想干什么?”缨云问道。
“他们在河洛支撑不住了,想撤回来,需要为父带着文武百官南迁,将南阳、襄阳腾给他们!”建继帝说道,“钱尚端知道郑家是什么心思,也猜到为父可能拿郑家没辙,所以装聋作哑……”
“父皇要怎么处置这事,或可假装不知这事?”缨云问道,
“为父要是也装聋作哑,襄阳这边好不容易稍稍安稳的局面,就会被这些暗流搅得天翻地覆、不可收拾,”建继帝拍着额头,说道,“为父过段日子,可能要纳郑氏女为妃,这宫里面很多事情,你也要小心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