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爷与周参军刚离开不久,小的这便追赶过去。”守在宫门口的扈随说道。
胡楷一怔,但也没有深想,只是叫扈随赶紧追上郑屠、周景,唤他们前往枢密院。
赵范最终跟随在周鹤、高纯年、顾藩等人之后,往中书门下省走去。
“靖胜侯年轻气盛,好行险计,虽然数次得手,但只要有一次马失前蹄,便会全盘倾覆。谋世治国也非搏险啊,只是陛下却受其道蛊惑,听不进周相老成谋国之言,该如何是好啊!”高纯年走回到政事堂,也无心坐下,在大厅里焦虑的踱着步子,不知计出何处。
“别这么沉不住气!”叫高纯年在眼前走来走去,周鹤看了也是烦躁,挥手叫他耐着性子坐下来商议对策。
顾藩坐在一旁,却没有吭声。
在顾藩看来,想要解西华之围、接靖胜侯南归,必须要有河洛全力配合,才能有一些胜算,接下来的主要还是陛下与河洛之间的角力。
虽然顾藩在很多事情上,跟周鹤、高
纯年的立场一致,但跟郑氏却没有什么交情,见陛下勃然大怒,这时候也决定先保持沉默,看最终是陛下叫郑氏低头,还是郑氏劝陛下收回旨意。
“也非高相沉不住气,实在是这事一旦有所不慎,天真的都要塌下来啊!”赵范也不管顾藩沉默的坐在一旁,他手抚着桌案一角,窥着周鹤、高纯年二人的神色,说道。
“河洛全力配合,也无胜算吗?”周鹤问道。
“要说一点胜算都无,那是赵范欺诓周相、高相,但胜算绝不会超过三成,个中缘由,想必周相、高相不需要赵范多嘴,”赵范说道,“现在就看周相、高相是不是真要由着陛下的性子,仓促集结十数万兵马于滍水之畔,冒着半壁江山倾覆的风险,逼迫郑国公去搏这三成胜算吗?!”
赵范都这么说了,周鹤、高纯年还能说什么,真去“逼迫”郑怀忠听从圣意行事?
等了一会儿,见周高都哑口无言,赵范起身告辞道:“赵范随钱郎君赶来襄阳,骨架子都快颠散架掉,实在疲惫不堪,这时候支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