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迫使东线敌军一退再退,最后都狼狈不堪的退入商水县城。
一方面商水县以东地区地势较高,另一方面虽然澧滍等河上游继续有大水淹来,但随着淹水逐渐抬高,也陆续能从颍水南岸的残堤缺口以及一些荒废的溪渠流入颍水,淹水基本上就止步于商水城以西区域,没有进一步扩大。
当然,更为主要的原因,还是入冬之后,滍澧等河上游水量有限,如果夏秋暴雨时节,庙王沟以北的敌军基本上都不可能有时间能撤出去。
从小雀岗往北,淹水漫延,远不足以形成通航河道,楚山军在小雀岗准备了大量小而轻的竹筏。
在对临颍城进行封锁的同时,楚山军将这些竹筏经浅淹区,用牛马牵拽着拖入颍水,这时候徐心庵又率数千精锐甲卒渡颍北上。
在徐怀据守西华城期间,有一部分义军及家小,从鄢陵、尉氏、扶沟等县沿蔡河继续南撤,这时候西华城内的南附军民已经增加到两万余众。
此外还有千余俘兵、五六千多西华县民众。
在徐心庵率数千楚山精锐以及七八千南附义军、归义将卒作为掩护,有大量的小型竹伐作为补充,三万军民很快撤到小雀岗进行休整。
同时史轸在小雀岗启动召陵新城的建造。
由于时间紧迫,为了提前截流将澧滍等河流水北导,北岸的石渠开凿深度及宽度,远远低于预期——枯水期上游水量瘦小,没有什么关系,但为了保证夏秋丰水期,滍澧等河上游流水都导往北岸,而不是在舞阳北部、召陵县境内形成漫天洪水,后续需要在小雀岗以西的滍水南岸修造一条长十数里的大堤以及开挖两条分水河渠,从一部分澧河上游来水,从舞阳县部、召陵县南部,重新导入汝水主干河道。
建造召陵新城,不仅将保证后续水利工程能赶在明年夏季之前完成,也将与西面的襄城,共同确保对滍水上游地区的控制。
要不然的话,这一地区落入虏兵的手中,将很轻易就能使滍澧等水重归汝水,后续也就无法再在颍水沿岸制造大规模洪泛区,实现屏蔽淮上防线的战略目的。
左右宣武军、左骁胜军以及左神武军一部,同时对聚于巨陵镇、官桥营的敌军展开强攻。
令人胆颤心惊的解围之战,陡然间转变成对数万敌军的分割包围,襄阳众人目瞪口呆之余,自然也是士气大振。
最直接的表现就是之前数以十万石的粮秣,以更快的速度北上运往小雀岗、襄城等地,再经小雀岗、襄城转运各处战场。
而郑怀忠除了在孟津、偃师、洛阳更为积极的抵御夺得灵宝(函谷关等地之后南下的曹师雄等部敌军,还派遣其部郑聪率三千精锐骑兵经襄城经进入滍水北岸,参与对巨陵镇敌军的围攻,甚至与郑江所率的襄城守军作战格外勇猛,以图弥补旧失。
与此同时,为接援被围困于颍水南岸的兵马,赤扈二皇子兀鲁烈亲抵陈州治宛丘,亲自接掌河淮军政事务,不断从各地抽调援兵往许昌、宛丘集结。
在兀鲁
烈的督促下,颍水南北两岸的兵马,昼夜不休的清理颍水河道之中的沉船,使得颍州水军能够沿颍水西进,与楚山水军交战。
楚山水军虽然作战极为英勇,也占据上游河道的优势,但在徐心庵、许凌率领之下进入颍水之中,就没有新的战船补充进来;战船破损了,也压根儿无法及时修补。
相比较之下,颍州水军的造船能力虽然有限,但近三四个月都在不计代价的打造新船,至少在颍水之中,颍州水军的战船已经占据绝对的优势。
楚山在信阳、周桥等地新造的战船,却因为缺少现成的水军将卒,没有办法再进入颍水之中参战。
到十一月中旬,看着楚山水军伤亡惨重,徐怀也不得不下令许凌率领最后数百水军撤入浅淤的细柳溪河之中,失去对颍水主河道的控制权。
巨陵镇距离颍水河道较远,杨麟率部对敌军完成合围,却是仲长卿在意识到西撤颍水路线被封堵之后,其率部撤到细柳溪河东岸,有意识的控制临近颍水的高地。
当然,徐怀不可能给仲长卿等到援兵登岸的机会。
在徐怀下令楚山水军残部撤入细柳溪河的前夕,陈子箫率部参与了左右宣武军对官桥营敌军的总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