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郎君怎么未随徐侯北返?”一早听到徐怀动身北返的消息,王文冲还以为没有机会私下见史轸一面,却没想到史轸并没有随徐怀同行,而是留了下来。
“虽说朝廷同意楚山在千汊浦新置南蔡县遥领,但这事要做成,千头万绪,太复杂了,我还要耽搁两天再能走——往后韩圭他们在南蔡有诸多事要请王公多帮衬,我正准备去请王公过来一叙。此时见着王公正好,进营中饮茶否?”史轸邀请王文冲、王明启父子进大营说话。
摒开无关人等,史轸单留韩圭陪同,与王文冲、王明启父子饮茶。
“淮上乃荆襄之屏藩,楚山数万将卒守御,每日需耗钱粮无算,然朝廷困乏,不得不在千汊浦围垸垦殖,以补不足,”
史轸也只能多留两三天,看到王文冲、王明启父子兴冲冲找上门来,也不再绕什么弯子,哈哈笑道,
“只是围垸垦殖也需要钱粮,楚山实在是捉襟见肘,不得不在鄂州筹措。当然了,励锋堂在鄂州也没有什么根基,我们都为这事如何铺开发愁得很。昨日却听到萱小姐说王氏欲凑十万贯钱粮相助,还真是吓了一跳——王氏这可以将萱小姐的嫁妆从箱子底都翻出来了啊……”
“……”
听史轸这么说,王文冲略有忐忑的心就安定下来了,笑道,
“徐侯与楚山将卒为社稷拼杀胡虏、舍身忘死,这次也幸得徐侯援至,双柳庄才逃过大劫。我们王氏即便倾家荡产以助军资,也是义之所在,容不得我们半点退缩的。不过,这要说是萱丫头的嫁妆,却也不假,毕竟王氏这些年能攒下一些田宅,也全赖萱丫头她父祖相庇护,却可惜萱丫头到现在连个婆家都没有谈上。当然了,萱丫头她自己什么心思,老朽再糊涂也看得明白,只是以往徐侯转战南北,为国效命,片刻不得停歇,我们也不便登门相扰。不过,这事再拖下去也不是一个办法,史郎君,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是啊,徐侯有灭胡虏之志,但这跟成不成家并无冲突,我们应极力促成这事。”史轸说道。
“是啊,”王文冲说道,“萱丫头自小丧母,王番出使异族,被困数年,与他祖父相依为命,辗转唐、岚,吃了太多苦头,我们不能不为她的婚事操心啊。”
“王番郎君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