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近百年来伏牛山、嵩山之中临水的溪谷坡地,也因为山民剧增,都陆续进行了开垦。
这些都造成伏山牛、嵩山临近溪涧的山林资源遭到过度砍伐。
人们被迫进入山岭更深处伐木烧炭,费尽辛苦运出山来,虽然也不是不行,但代价却要比以往高昂太多。
如淮源、信阳发展冶铁业一样,桐柏山里总的木炭资源是充足的,但廉价、易砍伐烧制的木炭资源却又是有限的。
今年淮源、信阳冶铁产量加起来将突破五百万斤,明后年照着年产超千万斤的规模进行扩产,倘若不是大量使用熟煤,还继续采用木炭冶炼铁矿石,成本差不多要增加近一倍。
汝州瓷受限于廉价木炭资源的紧缺,近几十年来发展距离百年前极盛时已有很大的衰落。
徐怀希望汝州瓷、箕山瓷能有比以往极盛之时都要发展更好,最迫切的问题,就是尽快将能低廉、近乎无尽的生熟煤,能成功的运用到陶瓷的烧制中去。
在这一点上,相比较因循守旧的鲁山窑户,箕山窑户上百年来孜孜不倦的摸索、克服当地陶土矿杂质复杂、窑变莫测的弊端,在当世青瓷、白瓷、黑瓷基础上开发出色彩绚丽、窑变可控的箕山瓷,自然是可贵得多。
箕山窑户在陶瓷烧制等方面,也积累更丰富、老到的经验。
虽说这方面的工作,史轸之前都有推进,但徐怀觉得还不够,要求组织更多的窑户摸索生熟煤烧制瓷器的工艺。
徐怀接过侍卫递过来的汗巾,将脸上的污渍擦净。
瓷窑距离大峪寨就七八里路,徐怀也没有骑马,一边沿山道步行,一边跟史轸、姜燮、王章等人说话:
“烧陶自古便有之,瓷器自前朝也已经发展到极盛,天南海北民窑不计其数,闻名天下的就有八类。汝州瓷要重现百余年前的辉煌,除了燃料的问题,新建瓷窑要尽可能沿北滍水分布,东赵河谷的龙潭岭今年也要筹划建一些新窑。我设想汝州瓷真正进入新的极盛期,每年往外输出瓷器十万件、几十万件,都是远远不够的,这点量,楚山区域内就能消耗掉——每年至少要达到三五百万件输出量,才算是达成初步的目标……”
行营在箕山窑户里征募的几名大匠,此时也一并随行前往大峪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