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赤扈人来说,就算是放弃中原,也不过只是丢掉一块牧马之地而已,待何况来年还可以发兵再取。
而汗位之得失,却会影响到他们的子孙百代。
说实话,眼下未尝不是收复河洛乃至河淮、关陕的良机,然而谁能想到建继帝会在此时病危,使大越陷入甚至比赤扈更为凶险的争位漩涡之中?
这令一向内心强大的徐怀,也忍不住发出天意弄人的感慨来。
“赵范此时应该已到遂平了,倘若他连夜赶路,不在遂平住一宿,明日一早就会到舞阳,”柳琼儿忍不住好奇的问道,“你真要见他?”
“你没有看懂密诏啊……”徐怀摇头道。
“我要能看懂密诏,我就把史先生顶替下来给你当长史了,”柳琼儿抿嘴说道,“我看到行辕之中,可能也就史先生能琢磨出密诏里的味道来,其他人都是跟我一样瞎猜……”
柳琼儿又问王萱:“你揣摩出什么圣意来了?”
“我也不懂,”王萱摊手道,“不过,密诏没能写完,还加盖玉玺送来楚山,懂或不懂,其实也是夫君一念之间的事情。”
“还有一句话萱妹妹藏着掖着未说,我来说吧,”柳琼儿说道,“陛下写到‘郑氏’时已然不行了,玉玺可能是缨云公主擅自加上的,缨云公主对夫君可是信任得很啊!”
“我可没有这个意思,是姐姐你才这么想!”王萱连忙否认。
徐怀摇头苦笑。
这时候侍卫走进来禀报:“史公求见节帅!”
“我就说史先生是只老狐狸吧,”柳琼儿抿嘴笑道,“七叔、十七叔等人在场,他有话藏着掖着不说,偏偏这时候单独跑过来。”
徐怀示意侍卫将史轸请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