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范从舞阳动身,虽然也紧急派人赶回楚州,但他这一路紧赶慢赶,还没有得到楚州的回信,也不知道郑怀忠身在何处。
郑聪没有直接回答赵范的问题,而是蹙着眉头问道:“怎么,有些事难道我就不能决定?”
“这徐怀要是好相与,我千辛万苦赶到舞阳,就不会连他一面都见不到了,”赵范苦笑道,“徐怀信不过淮王,畏淮王先予后夺,又怎么可能会轻信我们?”
“父亲他此时在谷阳……”郑聪心里不甘,却不得不承认此时他并没有跟徐怀,特别是徐怀手里还持有密诏,进行交易的资格。
“或许需要国公到建邺走一趟……”赵范说道。
虽说在听到建继帝病危的消息时赵范从楚州离开,郑怀忠当时还在楚州,只是着郑聪先行赶到建邺探视建继帝的病情,但赵范相信国公爷在这个节骨眼上,不可能真有耐心稳坐楚州的。
谷阳属润州(镇江,相距建邺不足两百里——楚山在鄂北侨置南蔡,招揽流民屯垦耕种,淮东、淮西也都仿效在长江及洪泽浦沿岸,利用大片的荒滩地进行垦殖收容南下流民。
淮南东路制置司在在润州谷阳县临江地区就圈出一大片滩地,收容数万流民进行开垦。
不清楚建继帝的身体状况,又担心淮王府会对他不利,郑怀忠当然不可能直接到建邺来,却是带着侍卫兵马先往谷阳藏匿,真要有什么事,赶来建邺也就一天的时间;而即便行踪败泄,犹可辩称巡视垦殖事。
现在赵范主张郑怀忠立即赶来建邺与徐怀见面,谈妥拥立皇子的条件。
建继帝已经驾崩,今天就要在福宁宫进行小殓,而嗣君是谁及大丧之事都需要尽快决定并诏告天下,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然不多。
赵范担心他们不能在诏号之前跟徐怀谈妥条件,徐怀被迫只能选择拥立淮王,那他们想吃后悔药都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