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季看到陈松泽,心里顿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强笑道:“陈爷如今也到刑狱司当差了?”
“吕员外好久不见啊。”陈松泽的胳脯肘倚鞍桥上,看着吕季而笑。
刘武恭到淅川上任也才一个多月,对淅川有头有脸的耆老士绅都谈不上多熟悉,之前也就见过吕季一次,没有留下太深的印象,此时定睛看他不到五旬年纪,紫红阔脸,腮帮子有些浮肿,左眉断了一截。
“刑狱司办案,你等配合便是,哪来那么多废话?”
在确认寨中并无埋伏之后,刘武恭示意身后人马先行进寨,勒令寨丁民勇即将从寨墙之上撤出来归家待命,由刑狱司及县尉司的人马接管东西寨门,这时候从左右两翼坡岗包抄吕家坳的骑兵才收拢回来。
吕季将刘武恭、陈松泽一行人领导吕家大宅,再次按捺不住问道:“不知刘县尉捉拿案犯到底是谁?吕家坳真要有作奸犯科之徒,刘县尉招呼一声,吕季自会将他绑到县衙问罪,何苦劳烦刘县尉、陈兄辛苦走一趟?”
“再辛苦也没法指望吕员外自缚手脚跑到县衙来投案自首啊。”陈松泽笑道。
“这是什么意思?”吕季惊慌问道,“吕季一心为善,从不与奸邪之徒过往,也自问从没有做作奸枉法之事,前日还与县尊大人饮宴畅谈,怎么今日就要沦为阶下之囚了?”
“此案乃刑狱司督办,有人举报吕员外与山贼私通。”刘武恭说道。
“绝对是有人栽赃污蔑,我吕季身世清白,与山贼不共戴天,怎会与山贼勾结?刘县尉,我吕季是冤枉的啊!”吕季叫道。
“是不是冤枉,宪司自会审查,刘某也是奉命行事,还请吕员外配合,莫叫刘某难作……”刘武恭冷冷的说道。
县尉司辖管三班衙役,站班皂隶、捕班快手地位相对较高,州县都不再以徭役充抵,???????????????而是折算成免役钱摊派下去;把守城门、仓房、县狱的壮班刀弓手,一直以来都还主要从乡兵中征召,抵充徭役。
淅川乃京襄西屏,徐怀不仅亲点刘武恭到淅川担任县尉,县刀弓手扩编两营人后,也一改以往抵充徭役的征召,全面实行征募制,接受府兵马都监司的双重管辖,指挥使、都将乃至队率等军吏,皆由府兵马都监司调派,县衙及县尉司无权举荐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