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徐怀说道。
“夜宴之前,听使君说步卒身穿重铠陷阵杀敌之事,末将心尤向往之……”孙延观说道。
“我正考虑选锋军增加一两营步甲操训,你要有这个意愿,那便你来统领!”
徐怀见孙延观有所不解,笑道,
“现在我的胳膊腿被大家拽得紧紧的,轻易没有机会上战场。制司在兵甲制备上最近有一些新的想法,但适不适合实战,现在还没有十足的把握,所以我要在选锋军编训一两营步甲,方便随时能关切到操训的进展。你既然更擅长步甲陷阵之事,此事便由你来助我!”
“延观定不负使君厚望!”
孙延观在洞荆联军时以骁勇著称,麾下其部也是洞荆联军少有的精锐,自附从胡荡舟起事,未尝一败,心里也很是自诩的,但在徐怀亲自南蔡招讨军征讨洞荆期间,他撞到铁板上,才算认识自己与当世真正意义上的精兵强壮有多大的差距。
再一个,作为降将,他也不奢望能与京襄嫡系诸将争出头之日,心里就想着大好男儿,与其留在徐怀空挂一个都虞侯的高阶将衔却庸庸碌碌一生,还不如踏踏实实带一营精锐步甲傲立战场之上。
而他在加入洞荆联军期间,也曾无数次奢想着,有朝一日麾下男儿皆披坚甲利刃的情形。
现在徐怀要在身边就编练一两营精锐步甲精锐,以便随时能看到新的铠甲应用情况,孙延观没想到自己作为降将,会受到这样的信任,一时间也是感激莫名。
孙延观离开后,徐怀在烛火下将萧燕菡亲手揉制的毡毯解开来。
洁白如雪的毡毯仅六七尺见方,要比寻常见的毛毡轻薄许多,触手也极其柔软顺滑,乃是用极其珍贵的细绒制成,可以当大氅披风御寒;这幅毡毯在锤打揉制时还掺入一些染色羊绒,形成一副精妙绝伦的山水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