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藩的余孽?他们是朱聿锷的后人?”尚可喜脸色阴沉,杀气翻滚。
“也有可能是族人!”金老头说,“王爷可还记得顺治十五年咱们大兵围困文村之前,朱聿锷和王兴曾经连着派出好几波人去广东各地占山落草?每一波人领头的都是唐藩的宗子,虽然被咱们拦截了不少,但难免有个把漏网的......大南山上的这伙逆贼,就有可能是漏网的唐藩余孽!”
“哼!”尚老汉奸冷哼一声,“老夫和唐藩不共戴天,只要老夫还在广东一日,唐藩余孽跳出来一个老夫就杀一个!”
“杀什么杀呀!”尚之信听了老爷子的话眉头大皱,“阿玛,您真是老糊涂了!您忘了平西王那老糊涂弄死永历皇帝后这日子有多难过了?
朝中那帮奸臣转过身就忘记咱们的功劳苦劳,整天就想着裁咱们的兵、扣咱们的饷、削咱们的藩......鳌拜当政的时候就把平西王整治得挺惨,到了今上亲政后,干脆把咱们三藩和河务、漕运相提并论,都当成朝廷需要整治的要务了!
现在好不容易有个朱三太子来了潮州,可以让咱家和耿家松口气儿,您怎么还总惦记着把这个救命的朱三太子给弄死?”
尚可喜也有点恼了,儿子“尚叔叔”的“奴辈”比他高,教训一下他这个“奴中晚辈”也没什么不可以。可问题是“尚叔叔”的话听着怎么不像是大清好奴才该说的呢?
“俺答公!”尚可喜一本正经的教训道,“亏得先帝和今上那么信任你,你却不知报答,就想着养寇自重......咱家的富贵本就是主子的恩典,主子什么时候想收回去,咱们也不该有怨言,要相信主子。主子是不会亏待忠臣、功臣的!”
“对对!”金老头也道,“自古以来拥兵自重的藩镇就少有好下场的,王爷和世子便是撤了藩,也少不了世代荣华啊!”
“你们!”尚之信也无语了,跺着脚说,“你们两个真是老糊涂啊!”
“你......”尚可喜脸色已经很难看了,他在广东称王称霸那么多年,谁敢像尚之信一样气他?
“你怎么能这么说王爷?”金老头也看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