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啊!”吴应熊笑道,“父帅,吴国贵一开始的确是想去摸摸古月堤的。可是从荆州城南通过的时候却被一群荆州城出来的父老给拦住......请进城里去了!”
“什么?请进荆州城了?”吴三桂简直不敢相信,“那勒尔锦......”
“跑了!”吴应熊道,“没想到代善的子孙居然这么不中用,听见咱们要渡江的风声就带着部下的八旗兵和绿营兵跑了。吴国贵入荆州的时候,他都跑了有三四天了。”
“跑去哪儿了?”吴三桂的面色忽然凝重了起来。
“跑去安陆、荆门和襄阳了。”吴应熊这个时候也发现父亲吴三桂的脸色不对了,“父帅,您这是......”
“勒尔锦不是逃跑,是引咱们入瓮!安陆、荆门、襄阳都在汉水边上。安陆南面的汉阳又在图海手里,再加上武昌、黄州,还有杰书手里的九江和岳乐控制的安庆、江宁等处。西起襄阳,东至苏淞,连为一体啊!”
卓布泰不愧是和吴三桂一个等级的宿将,只是稍微调整了一下清军的布局,马上就让“长虫”变成了“长龙”。
原本吴三桂只要捏住荆州这个命门,清军就不得不发兵增援,他们或者弃船登岸走陆路;或者自汉阳、武昌西进,逆流而上去。
无论哪种打法,吴三桂的优势都是极大的。
可是现在,清军依托长江、汉水连为一体......江汉一带还有襄阳、荆门、汉阳、钟祥这几个很难打破的堡垒可以龟缩。
无论吴三桂发兵猛攻哪里,摆在长江、汉水沿线的各路清军都可以坐着船走水路来援。
吴三桂背着手在厅堂里面踱着步子:“没想到这小子还有这般见识......不对,放弃荆州这事儿不是他能定的,一定是玄烨身边有了高人!”
听吴三桂提及“高人”,吴应熊仿佛也记起了什么,忙从一叠禀帖中抽出一份送到了吴三桂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