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植生当然不是真的水土不服了,他这些年走南闯北,连塞外草原都去了,真要那么容易“不服”,那坟头的荒草都一人多高了。
他这回其实是以生病为掩护,化妆成商人偷偷离开济南城,然后直奔距离济南七百多里的登州府而去。
此时的登州府,则出现了一府二主的局面,就犹如当年的潮州府。登州府的下辖的蓬莱、福山、荣成等三个县,再加上一个宁海州,都在朱天王所部的控制之下。
文登、海阳、莱阳、黄县等四个县则还在大清朝的控制之下,而且大清朝的登州知府衙门也没有关张,而是从蓬莱县迁到了莱阳县——还是原来的那个知府衙门,知府都没换!
朱天王显然比他儿子朱和墭通情达理多了,当然在登州府城抓住登州府知府张绍恒以后,并没有把他一刀了账,也没有送他去干苦役,甚至都没劝降,而是好好的招待了一顿,然后就派人送他去莱阳了。
而且朱天王还让这位张大知府安心在莱阳做官......还保证暂时不会侵犯文登、海阳、莱阳、黄县这四个县。
当然了,这个“不侵犯”是有条件的,条件是莱阳方面不要封锁和登州府城间的商路。
另外,这位朱天王还通过张知府向大清朝廷放话,希望大清朝廷方面也不要封锁登州府城。作为回报,朱天王也不会命令他手底下的登州水师封锁渤海湾的入海口——这对朱天王而言,简直易如反掌!只要他一声令下,康熙皇帝可就没办法利用天津港和旅顺口保持同西洋朋友之间的联络了。
因为维持天津、旅顺这两个对外交流的港口对康熙的好处不小,而且康熙暂时也无力收复登州府城。所以这位康麻子干脆就默许了黄县——蓬莱商道的存在,同时也允许进出天津的各国商船在登州港靠岸缴税......
在这种双方都能达成默契的情况下,朱天王治理下的登州府城一带,也就成为了一个相当特殊的存在。
这种存在有点类似于“自由市”。仿佛大明和大清之间的战争,和登州府城这座位于山东半岛北侧、渤海湾入口处的海港城市没有一点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