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虚公将铜钱拿起来,看了看铜钱上的裂痕,点了点头,看来已经伏诛。
“阳正,一会儿我领你去一趟李先生家。仁清,可要一起?”
教书先生摇了摇头,长叹一声。
“我已经好几年没去了,你自己去吧。”
等到了街上,阳正才开口询问刚才的事情。
“我们三人早年是同窗。李斌,也就是李先生,他是城中的富户,土地颇多。
而赵仁清与我都是贫户,也是同乡。
当年,科考在即,我三人相约同往,到了时间,李斌却久久未至。
托人打探,却得知李斌早早便独自启程离开,也未通知我二人。
行至中途,有贼匪侵袭,这事是李斌让人做的。
等到州府,我二人想去质问于他,却吃了闭门羹,连门也入不得。
那次科举,我二人中了,李斌落榜。”
阴虚公的语气平淡,阳正却有些忿忿不平,感觉李斌这个人也太过分了。
“阳正啊,凡事不要只看表面,内中究竟或许另有缘由啊。
就比如刚才我所说之事,李斌这个人确是无信无义,但他也为此付出了代价。”
阳正看向阴虚公,追问李斌到底付出了什么代价。
“他当年落榜这事,是我做的,我花钱买通了两个小吏,让他们在主考官面前谈论小天山城李家,为富不仁,破家占地。
李斌这个人我清楚,他肯定会花钱打探主考官的行程,想要偶遇献文。
县,城,府三试,是不糊名的,所以他必然落榜。
我花了二钱银子请人说几句话,他花了几十两银子打听主考官行程。
我的事办成了,他的事却办砸了。
以德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我这个人从小穷苦惯了,天生就小心眼,这个仇不报,我能记一辈子。
阳正啊,人活一世,没必要宽容他人的过错。咱们小天公一脉,祖师有句箴言,仇为至大,复之竭尽,至无香火,百世不止。
谁要是劝你顾全大局,放下私仇,此人似忠亦必尖,可杀!”
阴虚公语气平淡的说道,令阳正颇为钦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