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人是谁?”
书生将折扇缓缓合气,轻笑着,笑声中透着冷意。
“城西的朱屠户,小心些,他手里那把杀猪刀,可凶的很,估摸着有些来头。”
“这件事,铜枭会记录的清清楚楚,这句话,还请告诉你身后那位。
倘若有朝一日,圣命降下,到时候人头落地,休怪我言之不预。”
南宫晏冷笑着,面对书生露出的凶相,更是近前一步,露出腰间的身份铜牌,逼迫着书生不得不低下头,避过南宫晏的目光。
让书生低头的,不是南宫晏,也不是铜枭,而是皇权。
世人总是善于欺骗自己。
倘若做错了事,便希望这事不要被人发觉。等到错事被发现,又希望事情可以消弭。等到错事愈演愈烈时,便寄希望于受到宽恕。
明明知道事情的结局,却总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到了生死之间,才痛呼过错,悔不当初。
这又算是什么悔过,不过是对即将到来的悲惨结局而感到恐惧和悲伤罢了。
南宫晏转身离开,手中铜牌紧攥,攥的手掌发白,没了血色。
就连他这样的人都看得明白,却总有人故作糊涂,还要让更多的人为他的故作糊涂而付出代价。
“他妈的!畜牲!”
南宫晏咬着牙,狠狠吐出口痰,仿佛那个老物就在自己眼前,恨不得一口咬下那人一块肉来。
却最终还是得将腰牌塞进怀里,深吐出一口郁气,为人所劳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