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芳和杨太太都没看过家具,史家的俩侯爷再来的时候,商议着初二那天送嫁妆到荣国府。
定下来日子后,杨太太明显就焦虑了起来,经常半夜不睡,还要拉着安姨娘一遍一遍的检查嫁妆。甚至背地里怀疑殷庆的眼光不好,不知道从那里弄了一些破烂玩意给闺女做陪嫁的家具,心里不敢说,只能拉着殷叡一遍遍的嘱咐,让他先检查家具再送去。因为殷祺太忙,殷庆作为老父亲按照风俗不能亲自去女婿家送嫁妆,殷家又没有其他人,只能让还在读书的殷叡去。
等到殷祺把地契交给杨太太之后,她还急着去看陪嫁的院子。
这边刚结束,又想起来陪嫁的人家还没定,急的嘴上冒泡“咱们家刚买了几户人家,都不知道为人秉性怎么样,怕到时候淘气,气着你妹妹,又怕他们太滑头了给你妹妹帮不上忙。”
殷祺殷叡都不觉的是大事,“卖身契给我妹妹,我妹妹又不是面团,只要这些人不老实,直接卖了再买。”
“你们懂什么”杨太太在死胡同出不来“你妹妹心善,哪会做出这种事儿。再说了,他们那种人家,只有买人的没有卖人的,别在你们妹妹跟前这么说,去了就要守着人家的规矩了。”
在父子三个受不了她的时候,杨太太还哭了好几次“要是能把我自己陪送了,我宁肯亲自跟着过去看她过日子啊”
她的焦虑让父子三个不敢在家,就是在家了也要躲着她,就怕她看人不顺眼,又骂又哭,最后总要哭到女儿身上,肯定少不了一句“我的儿,你要不是个女孩,我能受这样牵肠挂肚的罪吗”
弄的家里反而盼着云芳赶快嫁了,要不然这日子没法过了。
最后敲定楼家夫妻带着一对儿女做陪房,香草做陪嫁的丫头。
初一那天下午放学的时候,殷叡就去找老师请假,第二天一早换上一身新衣服,就来辞别殷庆和杨太太。
殷庆觉得不会出意外,这是两家的喜事,没人会在这上面故意办砸了。所以给儿子的嘱咐不多,只让早去早回,少喝点酒免得和宁荣二府的男人联系太多,主要是殷庆看不上宁国府,他对荣国府还是很有好感的。
杨太太作为一个女人想的就比较多,拉着儿子反复不断的嘱咐,让儿子留心荣国府爷们儿们的表情,看看送去的嫁妆能不能让人家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