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太太看着她走了之后,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听说了吧,她的糊涂性子把你爹给惹生气了。”
“都知道安家的人是什么样子,怎么过年的时候还让安家的人进门了”
“过年的时候不是你两个嫂子管事吗一听说是安姨娘家的人就放进来了。谁知道来了之后没来见我和你奶奶,跟她嘀咕了半天我和你奶奶都不知道。知道的时候人都已经走了
后来因为你爷爷的事,那个时候来宾比较多,也让他兄弟媳妇陪着老娘混进来了。门口的小子还以为是咱们以前在胡同里面的街坊呢,那些街坊都是出身不高,盘问的多了让人心寒,所以一听说认识就让进了,看到安姨娘接待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给你二哥纳妾的事儿一开始不敢在我和你奶奶面前说,一个劲儿的在你二嫂子那边捣鼓,你二嫂子也不来跟我说,一下折腾将近两个月。
后来是纸里包不住火才闹了出来,闹出来之后,前些日子安家突然出事了,就全家卖了田地和院子,听说作价一千二百两,两天之内卖的干干净净,找了个商队随行去外地投奔安姨娘那个姐妹去了。”
云芳低头一想,这其中肯定有老爹的手笔,要不然这其中的时间也太巧了。
云芳低头喝茶,杨太太就把桌子上的肉脯干果推到云芳面前。
“少喝点茶,多吃点东西,你看看你最近也没胖起来”
“看您说的,我这体格比一般人已经丰腴了不少。”
“你胖点好看,瘦了就显老气了,可别觉得自己胖了就不吃,别这么作践自己。其实我觉得你这也不叫丰腴,你是没见过丰腴的人。”杨太太一边把这些零食往云芳面前推,一边说话“前几天你大嫂子的娘约着我出去烧香”
“你们俩又去烧香”
“看你说的,不花钱出去玩玩怎么了,我不嫌她事儿多她不嫌我抠门儿,我们两个玩的都高兴。
说远了扯回来,我们那一天出去烧香,回来的时候从外城到内城来,看到了有人鸣锣开道,哎哟,把我们俩给笑的呀,我说这是哪里的土包子,连我这京城里土生土长的人都看乐了。你嫂子她娘笑的直不起腰来”
云芳一边吃着东西,眼睛瞬间一亮。
“哎哟,你说这不是巧了吗是不是一个绿尼四人抬轿子我那天和几个小姑子从外城回来也看见了,说不定咱们娘俩走的是一条街呢。”
这还真巧了,杨太太看到云芳也遇到了这件事,瞬间眉飞色舞,赶快拉了拉云芳,自己往女儿那边坐了坐。两个人在榻上坐着本就挨的近,这下更近了。
“后来我还在想,这到底是哪一个大傻子干出来的事儿,就一直派人打听,后来你哥知道了跟我说,这事儿还闹出来了,朝堂上的那些大人们为这件事吵了一上午”
云芳两眼也冒着听八卦的光。
“快说快说”
门外有人咳嗽了一声走进来,殷庆瞧见她们娘俩脑袋都凑在一起了,问到“说什么呢连我这个大活人都看不见。”
“你有什么值得看的我姑娘好不容易才回来一次,她这会儿比你招人稀罕。”
殷庆已经坐在了榻上,就在云芳对面,云芳看到桌子上有茶壶和茶杯,赶快提起来给殷庆倒了一杯。
可是这里的茶水已经凉了,云芳就对着外面喊了一声。
“给老爷端一杯新茶来。”
杨太太就拉着闺女“别管你爹,他一个大活人,想吃自己动手想喝水让他自己叫人,你过来,我接着跟你往下说。”
殷庆从丫鬟手里端了杯子,对着屋里面的丫鬟挥了挥手。就看到他们母女两个眉飞色舞,哈哈哈哈笑了起来。
杨太太说“那天坐轿子里面的人是个女的,在朝堂上吵起来,是因为有人参了一本,说是女人凭什么用官员仪仗又是谁舔着脸让自家婆娘用了仪仗”
云芳就问“要是诰命夫人用了也没什么,难不成这女的不是诰命夫人”
“更有意思的事儿来了,他男人也确实是有资格用这个仪仗,但是她不是原配。连继室填房都不是,她是丫头扶正的
现在他们吵架就在吵一个丫头配不配用仪仗。我跟你说最好笑的不是这个,最好笑的是这个丫头扶正的女人,当日还是迎娶北静王妃的女宾之一你说北静王府这是不是丢脸丢大了
北静王妃刚嫁进来没几天就成了贵妇圈子里的笑话,人家王妃都是出身名门的原配嫡妻做女宾,就她是丫头迎进来的,王妃现在如何咱们不知道,但是那个时候和这丫头扶正的一起迎王妃的夫人们恶心坏了。”
“娘,我知道你说的这人是谁了新任兵部要员,大司马贾化的老婆对她的底细我知道的可清楚了,我跟你说,她不仅是丫头扶正的,她以前的小主子还是她男人贾雨村的恩人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