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校长站起来,客气地握着我的手,他说:“面生了,一般的学生我都有印象,但是你,我就面生的厉害了,记不得了。”
我立马说:“主要是我正干,这几年都没去学校,您当然面生了,不过我可一直受您教诲啊,我从来没干过坏事,您说了,不求造福社会,但求无愧于公,我可是谨遵教诲啊。”
刘青河呵呵笑起来,他说:“这个世界上,不是每个人都能出人头地的,我没要求你们一个个都成为国家栋梁,我的教育观念跟别人不一样,我不求你们站在最高端,但求你们能活在金字塔上就行了,很多人,连活在金字塔上的机会都没有。”
我点了点头,刘青海的教育观念是跟别人不一样,开学第一课演讲,他什么都没说,只说了两个字。
反抗。
那次演讲特别震撼,我一辈子都记在心里,他说了三个反抗。
第一反抗社会的不公,第二反抗命运的不公,第三反抗人性的不公。
那时候我听的热血沸腾的,在我人生最黑暗的时候,这三个反抗成为我人生活下去的指南针,我那时候很天真啊,我要反抗命运对我的不公,社会对我的不公,人性对我的不公。
虽然我现在在社会上明白,这些东西是没用的,但是我还是很感谢刘校长,至少他在我该热血的年代,激发了那些热血。
至于反抗……
就让保留着热血的人去反抗吧,我的人生,只剩下了圆滑与坚硬。
巢馨端着两杯茶出来,笑着说:“我小弟啊不是不正干,而是家里困难,只能半工半读,现在吧,有点起色了,都帮了我天大的忙了,刘叔啊,在社会上啊,学历很重要,我小弟因为工作的问题,耽误了读书,你看看能不能帮个忙,发个毕业证什么的?”
巢德清冷着脸说:“胡闹,发这个毕业证有什么用?你要是有本事,到那都不受歧视,小林啊,听我的,以后有时间,继续回去读书,争取靠自己的本事靠一个证。”
我立马说:“对对对,大姐就是胡闹了,刘校长你别在意,我没拉下我的功课,我有时间就去图书馆看书的,不过就是没时间去上课,这学分肯定不够了。”
刘青河笑了笑,他说:“学历,你说他重要,在我看来,是错的,这世界上,最没用的就是学历,作为一个教育工作者说这种话,是犯错的,但是历史上,中国最辉煌的时期,都是没有学历的时期,这个学历制式虽然推动了社会公平,但是也造成了社会最死板的恶性循环,有些人擅长经商,有些人擅长学习,有些人擅长游泳,你把他们弄在一块,全部都学一加一等于二,这公平?显然是不公平的,我一向提倡因材施教,可惜啊,大环境如此。”
我笑了笑,刘青河作为校长,真是有两把刷子,这思想上就高人一等,我是没这个觉悟的。
巢馨说:“尝尝这茶叶,小弟特地买的,我们都不懂茶叶,他害怕你们不喜欢,所以什么大芽小芽的都买了。”
巢德清立马笑着说:“这老班章可是有讲究的,大芽跟小芽的味完全是两种概念,大芽霸气如虹,每一根都是树立起来的,这班章跟老班章还是不一样,他说8年的,是不是骗你的,我看一眼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