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应该感到恐惧才对，经历过残酷训练之后，他的情感澹薄程度，仅次于那些所有情感都被抹去，做成了傀儡的人形。

但是此刻，他便是在恐惧。

他从黑暗之中看到了一个身影，一个高大且赤着上半身，身后一对恶魔之翼怒张的恶魔。

他看到了一个双手持刀，将敌人的咽喉割开，流出的血液足以染红大地的杀人魔。

他更是看到一团深紫色的烟雾，在将一名尊贵至极的躯体吞噬，化作了四手无眼，只在噩梦之中出现的怪物。

他……

跪下了。

在满地都是他手下的尸体之中，跪倒在墨诚的身前，跪倒在恐惧之下。

“说吧。”

墨诚静静的站在黑衣杀手头领的身前，他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要站在那里，那片黑暗的地区便犹如活物一般的染上了恐惧。

黑暗曾经是这些杀手，潜行者们的庇护所，但当墨诚站在那里的时候，黑暗便成了传播恐惧最好的途径。

那些试图寻求黑暗庇护的潜行者和杀手们会发现，黑暗不再是庇护所，反而成了一头向他们张开利齿的恐惧之兽。

“组织名称。”

“夜。”

“什么人派你们来自行暗杀计划？”

“不知道，杀手只需要负责暗杀。”

黑衣杀手头领的精神彻底被恐惧所摧毁，对于墨诚的问题有问必答，但每回答一个问题，他的身上便突然内陷，坍塌，仿佛有什么东西咬掉了皮肤下的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