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菲尔加纳似乎病了，他的脸色变得很差，在每次艰难的进食过后，走路都变得踉踉跄跄的，时不时还会摔倒在地并且久卧不起，他身边的人也留意到了这一点，于是他们刻意与丽菲尔加纳保持距离，生怕他是得了什么可怕的传染病传染给自己。

与他同一个猪圈的中年男人留意到那个年青人有时候没有回来睡觉，他好几次以为他死了，可在他下定这个结论前，那个年青人又会突兀地出现在猪圈里，他离死亡明明就只差一步，可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阻止他与死神见面。

这一次丽菲尔加纳在很晚的时候回来，中年男人背着手，悄悄蠕动到他身边，碰了碰他。

一脸煤灰的少年用尽全力抬起头，用深邃空洞的眼神望着这位长辈。

中年男人叹了口气，没和他说话，只是悄悄从袖口里轻轻夹出一块东西扔给了他，那是他特意没吃完留下的大半块面包，他带回来给这个命不久矣的小子，呵，也算是积德吧，中年男人这样想着。

这个年青人和安东尼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安东尼那个畜生的确就是这样的人，喜怒无常，之前他就明里暗里使绊子弄死了好几个想要找他麻烦的工人，这小伙子被他盯上可以说是一件不幸的事，还好之前那一次他没和安东尼真的闹起来，不然那个家伙一定会开枪的，中年男人很确信这一点。

“谢谢。”丽菲尔加纳有气无力地用重光语向男人道谢，后者没说什么便缩回了自己的角落，他这个行为要是被其他人注意到了，去安东尼那里嚼舌根那就麻烦了。

他躺着转过身，不看丽菲尔加纳一眼，就像是从来与他没有交集。

丽菲尔加纳紧紧地趴着，散落的头发盖住了那一块黑黢黢的硬面包，他把谷草弄得作响，给人一种他和以前一般继续在嚼谷草的假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