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陷入安静,就在西禾想着要说些什么的时候,脚丫被一只大手握住,她下意识收脚,贺玉微微扣住,拿起帕子闷不吭声地为她擦洗。
哗啦,水流清脆,
西禾动作一顿,微微坐直身子,由着他动作。
洗完脚,擦上药膏,
贺玉目光不经意扫到脚踝,伤口狰狞,与光滑细嫩的小腿相衬,格外刺目……贺玉指尖一顿,半晌,垂下眸子,掀起的裙摆放下,端起盆子去倒水。
待回来,手中换了条帕子,俯身为女孩擦手。
男子高大的身影将女孩笼罩,从背面,只能看见白与玄纠缠在一起的袍角。
光风霁月,目下无尘的落云山庄大公子,江湖人人趋之若鹜的青年才俊,何时做过这等事?此时却一而再再而三地为一个罪人放下身段。
松月低下头,死死咬着唇,目中满是不甘。
夕阳从窗外照耀进来,一室光辉,贺玉站在床边,见女孩顺着床沿摸索,一声声叫着自己的名字‘贺玉,贺玉’,眼见就要掉下去,闭了闭眼再睁开,走过去。
终于摸到人,西禾松了口气,爬到他怀中:“我还以为你走了。”
声音里满是委屈和依赖。
贺玉掌心握紧再松开:“程喜,微微下半身瘫痪,再也站不起来了。”
西禾浑身一僵,
贺玉抬手抚了抚她柔顺的长发:“明天我换两个衷心的奴仆过来,以后你就安心在这里,江湖中事,落云山庄的事,我会处理好。”
西禾察觉不对,抓紧他胸口的衣服,仰头:“贺玉,你这是什么意思?”
贺玉手移至她腰间,按进怀中,脸埋进她的发丝间,闭上了眼睛:“我控制不了自己……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我会毫无顾忌,可是程喜,我不能对不起义父,对不起微微。”
就像她说的,伤害已经存在,即便一切迫于无奈,一切都是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