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许久没有睡觉,确实有眼干眼涩老花眼的可能。
魏远那边似乎沉默了不短时间,他慢慢说道:“想知道是不是眼花很简单,等下一个十六点六六六六六六七。”
姜善:“……”她有点震惊。
“我们的通话能坚持到那时候吗?”她已经跟魏远说了多久了?为什么对讲机的电量竟然还有,为什么这一次的通话可以坚持这么长时间。而且,一次十六点六六六六六六七就是一千下,魏远知道等一千下是多久吗?
魏远说道:“时间,空间。我斗胆猜一下,你计时器上的指针不是以‘秒’来计量的。”
滴答,滴答,听起来似乎是一秒一秒的组合,但倘若把一秒缩短0.01,或者0.001,以人的听觉是无法分辨其中异样的。
而,所谓秒,分,时,本就是人类自己发展出来用以定义时间的称号。是我们人为设置的基本参数。
既然现在一切空间时间都已经不再遵循这一套法则,那姜善再用“时间”去定义就没有意义了,“我们没有了‘时间’,也意味着,我们可以拥有无限的‘时间’。”
魏远着重咬了时间这个词,意思是时间,不再是时间。
姜善没吱声,她听得似懂非懂,对魏远她平时也没这么听话,但现在这种情形,只要对讲机那头,还有声音继续传过来,对她来说就是必须要坚持下去的动力。
姜善盯着手里的计时器,滴答,滴答,她有一种错觉,这种滴答声好像声音远近强弱都不一样,有时像是古老的座钟,有时像是传来的低语,真的和催眠很像。
下一个十六点六六六六六六七很快就来了,比姜善以为的快得多,当指针倒退那一秒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