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个容忍了她所有的任性胡闹,甚至一生都没有做过一次母亲的面容。
是那个哪怕家里的小狗都皱着眉离开,却竖起拇指称赞他做的食物好吃的笑颜。
是那个和他朝夕相伴了五十年,须臾不曾分隔的温暖。
是那个爱着他的,他爱着的那个人。
自从师傅和他提起过打算让他到蓟京学习,并且保证他甚至他全家都能够留在蓟京,他就在准备着这次寻找。
不止一次的回忆记忆中她说的话,仔细的推敲她曾给自己讲过的关于她小时候的故事,这其中涉及到的几个地点他都不止一遍的在地图上做着标记,一次次的规划着自己的行动路线,一次次地设计场景,幻想自己真的找了该怎么办——然而他还是不敢。
他不敢出发。
他在害怕,害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害怕自己真的面对了不知道怎么解释,害怕自己没法面对她的家人,害怕——他一无所获。
章晋阳彷徨了两三天,连每天的例行功课都有点心不在焉的,好在他一向自由惯了,师傅和父母都不太管他,总也是遮遮掩掩的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