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拿出父亲的笔记,翻到关于记载血狼的那一页,递给张长弓看。张长弓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我不识字!”其实山里人不识字的很多,张长弓也不是目不识丁,简单的几个字,还有自己的名字是认得的,但是加起来也不过区区几十个字,麻雀拿笔记给他看的确是难为了他。
麻雀道:“张大哥,不瞒您说,我们这次前来苍白山是为了寻找一样东西,过去我爸就是在寻找这件东西的途中遇到了血狼。”她还是想说动张长弓加入他们的队伍,如果张长弓能够加入他们的团队,对于接下来的行动必然会有很大的帮助。
张长弓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只是拿出自己的酒囊,拧开口灌了一大口酒,过了一会儿方才低声道:“我这几年没有去过黑虎岭,因为黑虎岭被土匪占据,野兽都已经逃离了那里,按照常理来说,血狼不会潜伏在那里,可是……”他的目光盯住麻雀手中的笔记本,麻雀应该不会骗自己,麻雀的父亲应当是亲眼所见,否则又岂能将血狼的形状记载得如此详细?
罗猎接过笔记仔细看了看,麻博轩在这本笔记上记录得非常详细,还附上了一张手绘的插图,插图画得是一只狼头,巨吻獠牙,凶相毕露。
二道岭距离黑虎岭只有三个山头,按照正常的速度,一日之间就可以抵达,不过在没有探明黑虎岭状况之前他们不能贸然进入。张长弓对黑虎岭的印象还是七年以前,那是他最后一次前往那里打猎,随着狼牙寨土匪声势不断壮大,整个黑虎岭遍布土匪的势力,他就再也没去过山上。
二道岭和黑虎岭之间有一座杨家屯,屯子零零散散地住着几户人家,大都是无力远行的老弱病残,杨家屯虽然临近黑虎岭,但是近几年来并未受到土匪的滋扰,不是因为山上土匪发了善心,而是因为杨家屯已经没有东西可抢,仅剩的十七个百姓全都在生死边缘挣扎过活,不过还好这山里不缺柴禾,冬季采暖能够解决,至于吃饭,只能靠山吃山,依靠着秋日在山里捡来的山货,和在周边山林中猎取不多的猎物勉强为生,虽然日子过的艰难,可至少还能惨淡过活。
张长弓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来到杨家屯,给羁留在这里老弱病残的村民送一些食物。今次也不例外,听到张长弓带了朋友前来,村子里还能走动的十三个老人带着一个十多岁的孩子全都出来迎接,这十三个老人之中竟有半数以上残疾,更让人触目惊心的是,他们的残疾均非先天所致,或是缺少手足,或是瞎眼黥鼻,一看就知道是被人为伤害,悄悄问过张长弓方才知道,这些残疾老人全都是拜狼牙寨那群土匪所赐,土匪的残忍可见一斑。
那孩子叫铁娃,今年十三岁,是留在杨家屯唯一的孩子,父母早亡,只有一个奶奶如今瘫痪在床,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没有出山逃生,留在杨家屯照顾奶奶。小小年纪,劈柴担水,打猎做饭,俨然已经成为了一家之主,事实上他也成了这个屯子的主心骨,屯子里留下的这帮老人,最小的年龄也过了花甲,不是重病缠身就是身有残疾,勉强能够称为劳力的也只有铁娃这个半大孩子,可以说屯子里这帮老人之所以能够苟延残喘活到现在,多亏了铁娃这孩子的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