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力,你是遇到了什么困难了吗?一定要我前来史密斯先生的庄园?”约瑟夫亨利先是对史密斯抛出了一个威慑神色,随即用眼神暗示罗猎,不用怕,他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罗猎笑道:“没有任何困难,不过,我突然想到了一个更加有利的合作方案,急于和你分享,于是便要求史密斯先生派人去把你请来了。”
“更有利的方案?”约瑟夫亨利不免皱了下眉头。他对罗猎已经产生了足够的信任,认为罗猎理应和他站在同一条战线上,有了更好的合作方案的话,应该先和他来商议,而不应该让史密斯参与进来。只是,当着史密斯的面,他无法将心中的疑问表达出来。
罗猎见状,心中已然明白了七八分,于是便笑着圆场道:“咱们先进屋,进屋坐下后再来详谈,史密斯先生,让你的人多煮几杯咖啡,给亨利总督的卫兵也每人煮上一杯。”
听了罗猎的安排,史密斯的脸上缓和了许多,连忙大声将罗猎的意思吩咐了下去。既然要给卫兵们煮咖啡了,那就不存在还要下他们枪的目的了。
趁着史密斯在大声吩咐的时候,罗猎向亨利使了个眼神。约瑟夫亨利看到了,虽然没能完全领会罗猎的眼神到底是何含义,但也意识到罗猎跟那史密斯并非一心,于是,便昂首迈进了客厅之中。
然而,事情往往会于愿望相违背,埋伏在隐蔽处的赵大明秦刚以及史密斯的手下枪手,却错误地将煮咖啡给亨利总督的卫兵送上的指示理解成了那是对他们行动的一种指导和指令。于是,四名枪手放下了枪,各端着两杯空咖啡杯走向了那八名卫兵,同时,赵大明秦刚带着十多枪手从侧后方悄然靠近了那些个卫兵。
客厅中,约瑟夫亨利毫不谦让地坐在了主座上,跟留在客厅中的罗布特打了声招呼,随即叼上了一根罗布特送给他雪茄,并点上了火。“诺力,你又想到了怎样的更为有利的方案呢?”
罗猎道:“不着急,亨利,等史密斯的人把咖啡给你送上来的时候,你喝着咖啡听我陈述新方案,可能会更加愉快。”
约瑟夫亨利看了眼罗猎,再看了眼史密斯,轻轻哼了一声,道:“史密斯先生,你有好的咖啡,为什么不请我品尝呢?”
史密斯刚要做出解释,客厅外突然传来骚乱之声。那赵大明秦刚二人带着史密斯的手下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约瑟夫亨利带来的八名卫兵全都缴了枪。
随后,赵大明手持两把左轮,秦刚手持两把滑膛枪,逼着那八名卫兵走进了客厅。
约瑟夫亨利脸色倏的一变,同时拔出枪来,指向了罗猎,厉声斥道:“你想干什么?这就是你的新方案么?诺力,我真是看错了你,我警告你,别以为这样就能要挟到我。”
电光火石间,罗猎来不及再做解释,未等亨利的话音落地,猛然侧身闪过了亨利的枪口,同时抓住了亨利握枪的手腕,使出了一个小擒拿的招数,只是卸掉了亨利的配枪,却没有伤到亨利的手腕。
“现在,亨利。”罗猎举着枪对准了亨利,笑眯眯道:“我能够要挟到你了吗?”
约瑟夫亨利怒目圆睁,沉默不语。
虽说事发突然,但好在罗猎早有准备,这种境况不过是还原到了他最初的设想。
“可是,我并不想对你有任何的要挟。”罗猎说着,垂下了枪口,接着将亨利的配枪放在了二人之间的茶几上。“之所以要下了你卫兵的枪,只是想告诉你,亨利,你不可能做得到一手遮天,哪怕只是在这个小小的文森特岛上。”
约瑟夫亨利瞪着罗猎,目光忽然间移向了别处,想借着这样的举动转移开罗猎的注意力,从而抢到面前茶几上的那把配枪。
罗猎却快了亨利一步。
约瑟夫亨利的手刚刚摸到了茶几上的那把配枪,罗猎已然掏出了怀中的“枪”顶住了亨利的额头。“亨利,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刚才拔枪对准了我,我可以原谅你,因为那是你的下意识反应。但我都已经向你表示了诚意,你却还要把枪抢回去,这太令我失望了。”
约瑟夫亨利并不知道史密斯可能存有私人武装,但他仍旧谨慎地带了两个排的兵力赶到了史密斯的庄园,将主力布置在了庄园之外,只带了八名卫兵大摇大摆地进到庄园之内。他想着,就算场面失控,只要他的卫兵开了枪,那么,庄园外的两个排便会立刻展开进攻,对付这种只会种植甘蔗或是香蕉的泥腿子们,两个排的兵力已经足够了。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他所信任的罗猎居然会跟史密斯勾结在一起共同对付他。惊的同时还有怕,约瑟夫亨利行伍二十余年,子弹打了不少发,但真正的战争却从未有过经历,更不用说被人用枪顶住了额头。
“诺力,有话好好说,当心枪走火。”约瑟夫亨利看到罗猎的神情越发严肃,心中陡然生出了强烈的恐惧感,说话的声音也不免有些颤抖。
罗猎沉着脸,哼笑一声,收起了顶住亨利额头的那把'枪':“不用担心,亨利,这玩意是走火不了的。”约瑟夫亨利这才看到那罗猎手上拿着的哪里是一把手枪,不过是一根雪茄而已。“亨利,我说过,我并不想要挟你什么,更不想伤害到你,我只是希望你能够放下你身为文森特岛总督的架子,不要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这样才能有利于你,我,史密斯,还有罗布特我们四方平等地融洽地展开商讨,你说呢?亨利?”
自己被一根雪茄便吓倒了,而且是当着史密斯以及罗布特的面,这使得约瑟夫亨利颇为恼羞。可是,面前的这位叫诺力的年轻中华人的功夫就明摆在这儿,不服也得服呀!谁让自己技不如人呢?从未经受过生死考验的约瑟夫亨利在恼羞之余,却不得不选择了屈从。
“好吧,诺力,我答应你,接下来我们可以由你来做为主导,在平等融洽的基础上展开商讨。”约瑟夫亨利的声音不再颤抖,但神色间的恼羞成分也减消了不少。
罗猎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道:“事到如今,我不打算再隐瞒什么了,我想,你们双方也没有必要再藏着掖着了,干脆挑明了说吧。”罗猎看了眼亨利,再看了眼史密斯,这二人虽然有些别扭,但自己的生命安危却掌握在罗猎的手中,也只能是捏着鼻子听下去。“史密斯,还有其他的农场主,对你约瑟夫亨利的横征暴敛颇为不满,这才借助于原著民和非洲农奴闹起了独立运动。”
这事对约瑟夫亨利和史密斯来说,相互之间虽然没有挑明,却也是心知肚明,因而,当罗猎明说之时,那二人并未有多大的突兀感。
“史密斯还有那些农场主的行为是对是错,我不想再费口舌,但是,史密斯为了达到目的,居然将亚当布雷森议员的女儿诱骗到了文森特岛上来,这一点,却是大错特错。行有行规,道有道矩,你不该将自己的矛盾转嫁到别人头上,不该将无辜的人扯进到你们之间的矛盾中来。”罗猎在说话时,顺手拿起了茶几上的那把配枪,左右把玩。
这个动作,对罗猎来说或许是无意,但对史密斯及亨利来讲,却是威慑。史密斯被罗猎训斥,不敢反驳,只得幽叹一声,垂下了头去。而亨利却像是捞到了什么理由似的,狠狠地瞪了史密斯一眼。
罗猎接道:“说到了这儿,你们两个应该都明白了,我来你们这文森特岛的目的并不是做生意,对甘蔗或是香蕉,我没有丝毫的兴趣。我唯一的目的便是将亚当布雷森议员的女儿带回纽约去。但是,我这个人不喜欢用强,不喜欢看到流血,更不喜欢杀人,所以,我把罗布特先生带到了你们文森特岛上来,为的就是能在不伤害大家,而且能够给你们双方均带来一定好处的前提下,和平解决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