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怎么可能瞒得过他们的法眼?
“阿爹……”
宋青书唤了一声。
宋远桥怒声道:“孽畜,你忘了我之前是怎么交待的?”
“我……”
宋青书正要辩解。
这时,张三丰却瞟向许长安,意味深长笑了笑:“有点意思。”
然后背负双手走向后殿方向。
“回头再找你算账。”
宋远桥冲着儿子喝了一句,随之匆匆追着师父的背影而去。
他猜到,师父的心里一定有些不高兴。
果然,一进偏殿,张三丰便转过身来,沉着脸道:“远桥,你平日里到底是怎么教育儿子的?”
“师父,弟子……弟子一直在严加管束。”
凭心而论,宋远桥的确也没有惯着儿子,并非护短之人。
但是,他是武当掌门大弟子,名义上张三丰是掌门,实际上早就放权了,很少过问门派里的事。
所以,平日里主要还是宋远桥在负责打理门派事务。
一边要打理门派事派,一边又不敢放下自身的修炼,毕竟习武就像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如此一来,自然也就没有太多精力去管束儿子。
看着大弟子一副惶恐而又愧疚的模样,张三丰不由叹了一声,上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
“远桥,为师也不是想责怪你,只是你也知道武当如今的状况。
一个门派的延续是要代代传承的,武当第三代嫡系弟子,目前就只有青书与无忌两个人。
可无忌不能练武,唯一的希望就是青书。
青书天赋不错,但是他的个性太要强了,过刚者易折,这个道理你是明白的。”
“弟子明白。”
“可青书不明白,我武当一派,推崇的是道法自然、清静无为、保合太和、天人合一。
这些,青书一定知道,但是,他却不懂其中的道理。
他有三个致命的缺点,好强、耍横、功利,如果再不悬崖勒马,必将步入万劫不复之地。”
一听此话,宋远桥不由一头冷汗,赶紧道:“弟子知错,弟子回去后一定重重敲打,绝不让那孽畜步入歧途。”
张三丰抚须点头:“嗯,如此甚好。罢了,先不说青书,说说许长安,你怎么看?”
宋远桥似乎早有准备,当即回道:“此子可堪大用。”
张三丰笑了笑:“说说理由。”
“此子的天赋自不必说,他的剑法看似中规中矩,实则暗藏无数变化,没有绝高的天赋是悟不出这些门道的。”
张三丰满意地点了点头:“嗯,继续说。”
“弟子仔细观察过,他出剑似慢实快,但青书却看不破这一点,导致一交手就落了下风而不自知。”
“你说的没错,但这小子却很聪明,他没有咄咄逼人,给你儿子留了足够的面子,也给你这个大师伯,留足了面子。”
闻言,宋远桥不由苦笑。
他自然也明白这一点,也正是因为如此,他越发的汗颜。
三代弟子中隐藏着这么一个高手,他这个代掌门派事务的掌门大弟子,居然一无所知。
这是他的过失。
张三丰似乎猜到了宋远桥的心思,笑道:“你不必自责,就连老夫也万万没有想到,这小子隐藏的如此之深。”
宋远桥忍不住问:“师父,这小子为何要隐藏自己的实力?”
“或许他个性内敛,或许他不喜欢张扬,谁知道呢。总之,这不是什么坏事。”
“师尊言之有理。那……接下来……”
宋远桥一副征询的表情。
“先不急,这样,将那小子叫过来,为师要与这小子好好谈谈,看他到底还隐藏着什么秘密。”
“是,师父。”
宋远桥揖了一礼,告退而去。
盏茶工夫后。
许长安来到偏殿门外,恭声道:“弟子参见掌门。”
“嗯,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