匣子里面装了一套诗词集,还有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另外还有北齐皇家内库出品的香皂、肥皂、牙刷、牙膏、洗头膏、洁面乳以及香水。
看起来这些礼物似乎太寒酸了,但要是拿到外面去卖,估计二千两银子一个匣子,也多的是人抢着要。
毕竟物以稀为贵。
“陛下,外臣此番出使贵国,也未带什么珍贵的礼物。
这匣子里有外臣的一些作品,以及我大齐皇家内库的一些新的商品,区区薄礼,不成敬意,还请陛下、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太子殿下、长公主殿下笑纳。”
一番客套与礼数之后,晚宴正式开始。
那真的是高朋满座、鼓乐齐鸣、美酒佳人、轻歌曼舞、觥筹交错……双方其乐融融,宾至如归。
酒至酣处,范闲突然站起身来,高声道:“听闻许大人诗才出众,有诗仙之美誉。
今晚大家这么高兴,许大人何不以晚宴为题,现场赋诗一首以助酒兴,同时也能让大家开开眼界?”
这家伙分明就是羡慕、嫉妒、恨,故意在这个时机发难。
要是许长安吟出一首牛头不对马嘴的诗,那岂不是露了馅。不得不说,这家伙有些腹黑。
按理说,范闲此时无官无职,只是沾了父亲的光方才有机会坐在这里饮酒。
如此重要的场合,别说他,就算是范建都不敢乱说话。
但奇怪的是,范闲说出此话之后,场中却突然安静下来,包括庆帝在内也没有露出一丝不满,反倒有些意味深长地瞟了一眼范闲。
看样子,范闲这句话正合了现场一众人的意,毕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大家都想亲眼见识一下诗仙的才华。
只可惜,范闲显然低估了眼前这个穿越者。
许长安站了起来,一副豪迈的神态大笑:“哈哈哈,好,既然小范兄弟有此雅致,那在下不妨吟上两首。”
范闲一脸惊愣,下意识问:“许大人认识我?”
许长安笑着摇了摇头:“不认识,只是猜的……”
说到这里,也不再理会一脸茫然的范闲,踱了两步,随之开始大声吟了起来:
“今日良宴会,欢乐难具陈。
弹筝奋逸响,新声妙入神。
令德唱高言,识曲听其真。
齐心同所愿,含意俱未申。
人生寄一世,奄忽若飙尘。
何不策高足,先据要路津。
无为守贫贱,坎坷长苦辛。”
吟完这一首,又接着吟了第二首诗:
“南庆美酒郁金香,玉椀盛来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
吟完,拱手一圈:“在下献丑了,还望各位不要见笑才好。”
范闲一脸呆痴。
他本想让许长安出个丑,结果……又让这家伙出了个风头,而且这家伙居然现场改诗,而且改得天衣无缝,不得不让人佩服。
他隐隐记得最后这首诗,原诗为“兰陵美酒郁金香”,结果被许长安改作“南庆美酒郁金香”。
“好,好诗!好一句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许大人果然不负诗仙之名。”
太后先行抚掌,连声叫绝。
太后一抚掌,一众臣子更是掌声如雷,赞溢之词不绝于耳。
“哈哈哈,好!”庆帝也爽朗地大笑出声:“朕不得不承认,咱们庆国在文学方面的成就的确比不上你们北齐,也不怪咱们庆国不少读书人常去北齐游学。”
许长安谦虚了一句:“陛下过奖……”
而这个时候,长公主李云睿的眼中,则泛着一种异样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