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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拜会钦差时,曾泰便得到了沈立本的上述指示。
离开钦差行辕,回自己衙门的路上,愁得他的脑门直撞车厢。
他也不是什么腐儒,对刑讯逼供没那么抵触。可沈立本给他严格限定了用刑的对象,这就很恶心了……他知道,那些曹参政家的下人,还有鹤香楼的厨子伙计,其实都是陪衬。沈立本真正想打的就是那刘孔刘孟而已。
谁让刘家二爷一点面子都不给呢?当然要狠狠收拾一下他家的两个长随了。一来这本身就是一种羞辱;二来,三木之下,若能逼问出点什么刘家的猛料来,就能直接打击到刘璟了。
而且动手的是他曾泰,跟沈立本有什么关系?
要是他不敢对那刘孔刘孟用刑,以后就只能乖乖闭嘴。再没脸跟钦差唱反调了。
沈立本这算盘打得是真响啊。
他是真不敢打那俩刘家长随——楚王殿下为了刘家的事都来南昌了,这是何等亲密的关系?他要是敢打刘家的人,打狗欺主,殿下就能把他腿打断。
想到这些烦恼,都是因为自己跟沈立本作对而起,曾泰不禁暗暗自嘲,真是‘老母猪尿窝——自作自受’啊。
思来想去,无计可施之下,他只好继续坚持殿下的唱反调大法,凡是对方主张的,我就反对!
把人抓起来可以,但我就是不用刑。我非要把他们养的白胖白胖,气死个婢养的沈立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