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着蔡斌来到后院,果然见天井里搭起了灵棚。
黑色的挽幛,白色的花圈,还有黄色的纸人纸马一样不缺。
甚至还有士兵滴滴答答吹着唢呐。
可见天朝人对黄内侍的重视程度……
金涛深吸口气,走近灵棚,捻起一炷香,插入香炉,跪地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
准备起身时,他两边肩膀却忽然一沉。
只见两个人两只手,按在了他的肩上。
金涛认得这俩人,一个叫洪基,是个百户;一个叫洪槟,是太仆寺的主簿。
“二位这是干什么?”他便不悦喝道。
“金舍人,且跪一会儿。”一个略显情色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在我们黄公公灵前,再说一遍,他是怎么死的?”
“他是……”金涛话刚出口,却听那个青涩中透着阴沉的声音道:
“金舍人中过我朝的进士,应当知道在我朝有个说法,你要是敢在逝者灵前说关于他的谎,他会诈尸来找伱的!”
“他是……”金涛喉头抖动少顷,还是艰难道:“自缢身亡的啊……”
话音未落,便听棺材板咚咚直响,整个棺材摇摇晃晃,仿佛里头的黄公公真诈尸了一般。
“啊……”金涛吓得肝胆欲裂,直接来了个鸭子坐。
“看来你是在说谎啊!”身后尖利阴森的喝声中,有人一把揪住了他后脑窝的皮。
金涛不由自主昂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