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北土地庙可以说是最小的庙了,有些小庙也就纸壳箱子大小,很少能找到可以走进去人的土地庙。那座消失的土地庙只有十多平米不足为奇。
我走进庙里双眼就没停止过扫视,我实在弄不明白,这么一座小庙怎么能让那么多术士趋之若鹜,甚至不惜杀子求术。
可我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站在我身边的何如心低声道:“我也不知道。那都是我哥一手操办的事情。我哥也说了,要是哪天我遇上躲不过去的大祸,就让我往土地庙里躲。躲进来就能逃过一劫。”
我正想要问个究竟的当口,我身上的背包微微颤动了一下。
一开始,我还以为自己感觉错了,直到我觉得像是有人在用手指一下下的敲打我后背的时候,我才醒悟了过来,是无恨灯!它要出来?
从洪子安走了之后,我就没再用过无恨灯。
洪子安的话,我并不完全相信,但是,我对无恨灯,也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戒备感。
这种感觉或许可以比喻为人与人之间的初次相见,有时候,素不相识的两个人,明明没有任何交集,也处于一种相对安全环境当中,可是,怎么也无法信任和接受对方,似乎是在直觉上想要跟他保持着距离。
我对无恨灯的感觉就是如此。
后来,我曾经回想过,自己为什么会对无恨灯产生戒备?
大概是因为,我无法掌控无恨灯。
我爷传给我的白灯,完全是掌握在我的手里,就像毒蛟,就像雪暗天,虽然都是致命武器,却在以我为主导。
无恨灯却不一样,它有自己的意志,何时点灯,何时出手完全不在我的控制之内。
我和无恨灯之间,就像是两个各有意志的高手,可以各行其事,却没有相互配合的默契。更不会以对方为主导。这样强拧在一起的组合,未必会是什么好事。
这就是我一直没去动用无恨灯的原因。
可是,现在无恨灯却要自己出来?
我还在犹豫之间,我的背包忽然从里向外弹开了拉锁,无恨灯自行从背包当中跳了出来,灯中光芒无火自燃,整座商场却在一瞬之间灯光全熄,只有土地庙里泛起红光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