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是真的,那金雀山庄上的林小玉难道...也是靠蜡缝头才活下来的么?”他忽地想到田黥,田黥在头断了后可以靠蜡活下来,那么林小玉为什么不能?
他犹然记得那一则匪夷所思的消息:
金雀山庄后宅供着一尊蜡人像,每日以香火祭拜。
这蜡人莫不是真的鬼神?
“等等,当初...韩策离为什么没有查到这些?他是故意的么?”
“身为大学士...”
“等等...”
无相忽然想到了一点。
韩策离,似乎不是儒家的大学士......
而如今正统却是儒家,如今立在皇都那四百余米高的金身像里除了真龙大帝,中兴大帝之外,只有儒家大贤——孟初。
可是,这世间并不是除了道佛,就只有儒家了啊。
莫非...这还牵扯到教派之争?
再联想到韩策离是太子太傅,无相就更觉一股寒气升起。
这又涉及到夺嫡之战?
无相简直不敢再往深处想了...
这背后牵扯的东西,太多,太深了,深到完全看不见底。
无相好歹是诸葛先生的大弟子,又办了这么多案,自然见多识广,知道的隐秘也不少。
他越想越觉得其后可能涉及到极多势力、极多藏在历史中的隐秘,而这不过是某场大战所露出的冰山一角。
他现在最好的处理方法,就是按部就班地上报,然后等着按部就班的处理...
而这个处理,极可能是不如人意的。
他也可以自己安慰自己,说一声已经尽力了。
“但是...”
“但是...我是一个捕快啊...”
“杀人偿命,本就是律法铁条!
查明真相,本就是捕快之职!
岂因福祸而故作不知?
岂因强权而故作不见?”
无相紧握着那金属薄页,双目紧闭,心中不觉热血翻滚,他忽地想起曾问过自己无数遍的那个问题。
“如果我是歌舒云,我会否宁可下军令状也要去翻案呢?”
“明明于我没有好处,明明知道危机重重...明明是个聪明人都不会去翻案...”
“我呢?”
“我会么?”
良久,
无相吐出了自己回答过无数次的答案:
“会。”
“事在人为...”
“儒门圣贤曰: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