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来的太突然。
他起身纵越,想要感受下这自由...
结果,却发现动不了。
他想往东走,结果他的身子却往西狂奔而去,
狂奔了一阵,他又如闪电般激射而出,破开了幽灵沙洲的界膜,冲入了冰凉的通天河水中。
再接着冒出水面,身上却滴水不沾,在此时一轮悬天孤照的残月下,贴着这不见边际的水面笔直而飞,如一道惨白的闪电射至了岸边。
岸边,是个渔村。
村前桥边斜坡与水交界处,正有三五个浣衣女正一边闲聊着,一边抓着棒槌在捶打衣服。
忽地,一股尖锐到刺入骨髓的寒冷散发而来。
气氛一瞬变得诡异而凝滞。
一个微瘦浣衣女只觉左脚脚踝被什么东西突兀地抓住了,那东西以一种她根本无法抵抗的怪力拖着她直往幽黑的水下而去,这个浣衣女惊恐地尖叫起来:“救命~~救命啊~~”
旁边一个身形稍胖的女人刚有所反应,头顶的树枝上却忽地悬挂下一个草绳,草绳挂在她脖子上,猛地收缩,继而猛地提起,将她挂在了枝头。
微胖的女人骇的魂飞魄散,双手死死抓着那草绳,想要掰开,但却无能为力,
只能双脚胡乱蹬着,带动身形也是来回摇晃,
而树枝也咯吱咯吱地响着,于这夜色里格外渗人。
再旁边的几个女人彻底呆住了,她们刚想要做些什么,却也忽地动作诡异而反常,却是以不同的方式在寻死...
她们的瞳孔里充满了恐惧,可是她们的身体却不由自主。
她们所能做的,只有凭着本能大声呼救。
可这根本没用。
再过顶多十多秒,她们就会死。
可忽然之间,没有任何征兆地...抓着微瘦浣衣女脚踝的东西松手了,吊着微胖女人的草绳消失了,其他女人也各自恢复了正常。
她们惊疑不定,吓得各自往渔村跑去,但却再没发生意外。
...
远处。
白渊还在喊着:“别杀人,别杀人...”
显然,得到了眼珠的凶无忌是自由了,但可能是因为同样的原因,此时充满了一种难言的杀意。
白渊觉得,如果他不是给今天的凶无忌画了个“可爱”的性格,让凶无忌的主动侵略性和怨恨度大幅度降低的话,刚刚那几个浣衣女怕是早就死了。
“我生气了。”
白渊喊道。
嗖~~
果然,他立刻停了下来。
这是渔村深处的一个大池塘边,池塘前正有一对老夫妻在月下说话。
白渊感到自己的头颅猛地转动,看向那两个老夫妻。
“别杀...别杀...”
白渊喊道。
他也不顾老夫妻听到他的声音会不会扭头看过来,然后被吓死。
他对凶无忌了解的很少,而现在...显然正是一个“彼此了解”的过程。
而凶无忌好像要把它看到的一切都杀了。
这很正常。
鬼潮过境,还能留活口?这是看不起鬼潮吗?
“小凶,你冷静,冷静一下...”白渊喊着。
然而,诡异的是,他现在距离那老夫妻就只有七八米的距离,在这么近的距离下,那老夫妻肯定会听到他的声音。
可是...那对老夫妻却仿是好似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他被完全忽略了。
凶无煞不会说话,但林小玉会说。
林小玉作为白渊此时的“贴身内衣”,很快道:“公子,他们的眼睛被蒙住了,耳朵被堵住了,凶无忌想让他们看到什么就看到什么,想让他们听到什么就听到什么...”
气氛顿时安静下来。
白渊这才听到那对老夫妻好像在争吵,吵得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但显然都是面红耳赤,动了真气。
白渊引导道:“小凶,让他们听到彼此的道歉,再说声我爱你。”
他不确定能不能行。
刹那后,他忽地看到那对老夫妻脸都红了。
老婆婆说:“你恶不恶心?都一把年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