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背着白渊,去而复返。
虽说那一点银光在诡谲多变的进行着各种斩杀。
但在完全适应下来的白月皇看来,却是简单的很。
他落在地面上。
身形忽而闪烁,忽而出现,一会儿在湖边,一会儿在亭子里,表情轻松地在搜寻敌人。
而就在这时,那一个银光的点,再度化作一线,再化作一面,可这次...这一面的罗网却没有斩杀而下,而是化作一道白光瞬间笼罩而下。
白月皇在看到光的时候,身形瞬动,出现在了光芒之外。
那光见他躲开了,又迅速地一提,再度消失。
而在这个功夫里,白月皇也看清楚了,那光竟是封绝大阵。
任何笼罩在封绝大阵中的力量,都会被瞬间封印,难怪剑圣被刀斩中,竟然无能为力,难怪他的力量碰到这刀,竟是石沉大海...
可是...什么样的存在能够将封绝大阵如此随心所欲的变化?
将大阵化作一样如意随心的兵器?
想是点便是点,想是线便是线,想是面就是面...
这东西的轨迹虽然好感知,但是却不好对付,白月皇无法弄清敌人在哪儿。
他背着白渊,心底有一种复杂的情绪。
从前都是这位驱使他四处探查,哪有今天这种反过来的情况?
然而...
真的是“他”么?
在那张泣血的白虎面具后,是一张不媚不艳、似是书香水墨熏陶出来的古典美人儿的脸。
是的。
这是“她”,而非“他”。
......
另一边,
对于白渊来说,场景未曾有丝毫变化。
哪怕他正被白月皇背着到处跑,他也没有觉出任何变化。
因为...他正在一场奇特的梦境里。
正常来说,他若是进入了梦境,应该是被人催眠了,而这里就应该是他自己的梦境,但现在的感觉却完全不对...
而刚刚剑圣之所以一动不动,任由宰割,很可能是剑圣被拉入了这怪物的梦中,而那怪物的同伙却在发动攻击。
白渊并没有太过着急,因为从始至终,【妙道】都没有给出危险提示,显然白月皇这位兄弟还是挺靠谱的,这位白虎堂的堂主正在帮他对付着外面的敌人。
此时...
婴儿般稚嫩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你喜欢哪个季节?”
白渊循声看去,见到一条腆着身子的人面蛇身怪物正在盯着他,蛇身上缠绕着密密麻麻的流淌着古老文字的黑布,只是在黑布的缝隙之间,更能隐约见到几丝雪白而神圣的肤色,像极了变身白王时候的他。
要不是眼前这东西没有翅膀,他倒真怀疑是白王了。
于是,他本着多说会儿话,以观察敌情的想法道:“春天。
我喜欢春天。
春天的时候,小草偷偷地从土里钻出来,嫩嫩的,绿绿的。园子里,田野里,瞧去,一大片一大片满是的。坐着,躺着,打两个滚,踢几脚球,赛几趟跑,捉几回迷藏。风轻悄悄的,草软绵绵的。”
无猰祁:......
白渊继续道:“桃树、杏树、梨树,你不让我,我不让你,都开满了花赶趟儿。红的像火,粉的像霞,白的像雪。”
无猰祁此时的想法不得而知,
但白渊则是趁着说这些话的功夫,已经弄明白了情况。
这里...
看似是外面的世界。
再想想,则是被催眠而进入的梦境世界。
问题来了。
所有人都会将判断停止在此处,而不会继续思索。
但事实上,这里并不是被催眠而进入的梦境世界,而是人面怪蛇的梦境世界。
而且这还是一个关闭了返回途径的梦境世界。
简而言之...
他,被以一种未知的方法强行拉入了一个怪物的梦中,出不去了。
如果是别人,肯定一门心思的想着挣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