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些鸟状存在却宛如完整的构成...
那是三个虫巢。
只不过,是鸟状的虫巢。
此情此景,只令人不寒而栗。
随着这女子的出现,血脉长河再度翻涌起来,加上之前白渊出现时带来的翻涌,简直要激荡起巨浪。
这种长河的“兴奋”带动了群妖的“兴奋”。
低品类血脉的古妖甚至不敢靠近,而中三类的古妖则是开始自发地围聚起来。
母王一脉的古妖向着那身长三十多米的黑衣女子奔去,白王一脉的古妖则向着白龙身下的大地围拢而去,隐约之间形成了某种对峙。
白渊飞得高,看得远,一瞬间就看到了那黑衣女子。
诸多记忆随之浮现而出。
那三十多米长的爬行黑衣女子,正是古妖文明“四圣类”之一的“母王”。
如同古妖文明咒念发音为撒纳吐司,白王发音为拉格纳露,母王也有这样的音译名。
她叫...金丝尔特。
而就在看到母王的一瞬间,一种莫名的恐惧从白渊心底升腾而起。
白王...居然是害怕母王的。
随之浮现的是各种惨痛的回忆。
————
阴沉而恐怖的夜色里,原始的林子崔嵬而阴森,
母王诡异而迅捷地窜动其中,宛如移动的虫族巢穴,周身充满了密密麻麻的虫子。
无论是瞳孔里,鼻孔里,嘴巴里,耳朵里,还是身体里,一切地方都是诡异的虫子...
那三只黑鸟则是三种特殊的“飞行类虫族”的聚合体。
它们看起来小巧玲珑,但振翅高飞时,却能膨胀到遮盖蔽日的程度,就宛如过境蝗虫般恐怖。
因为过多的虫子,白王面对母王简直被完克。
很简单...
白王要对战,那就要将人拉入梦境。
即便在梦境中,也需要找到梦境,然后再针对这个梦境进行攻击。
可是,母王是一个即便连周身的虫子都有梦境的存在。
当白王想要精准地把母王拉入梦境,那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这就好比,让一个普通人在无数的沙子里找到某一粒沙。
当然,白王也能通过无差别范围沉睡将母王拉入梦境。
但问题又来了...
当白王在梦境世界看到母王时,它会看到无数的梦境球堆叠在一起...
它想要找到母王的梦境,简直如大海捞针。
要知道,母王可不是任由别人攻击的泥人儿,当白王攻击母王时,母王也会发动她的攻击...
那是一种强烈而可怕的毒素。
白王会被那毒素给追着逃...从而被迫解除梦境。
在这样的战斗里,白王消耗极大,母王却消耗极小,这是完克。
所以...在“白王”拉格纳露的记忆里,堆满了对于“母王”金丝尔特的恐惧。
————
这恐惧从记忆里生出,直接奔袭向白渊的灵魂,让这头圣洁而梦幻的白龙有些双翼发冷的感觉。
可这股寒意才裹着他的灵魂,就直接被他灵巢中的那灼炎般的深红给轻易撕裂了。
白渊静静俯瞰着那快速爬近的“黑衣”女子。
“黑衣”女子也抬头看着幻鳞的白龙。
“拉格纳露,好久不见。”
嘶哑的声音清晰地传递而来。
白渊道:“金丝尔特,你这肮脏的母虫子居然也来到了人间,离我远点!!”
白王和母王的关系显然不好。
而白渊说这样的话也是有恃无恐,因为血脉长河里无法打斗。
同时,他只有这样,才有足够的行动逻辑来抢回他的“子民”。
“黑衣”女子仰头,瞳孔里快速飞舞着各种恐怖的虫子,继而用嘶哑的声音冷笑道:“作为观察者,就该有观察者的样子,你这样的存在,根本就不该跻身入四圣类。”
双方怒目相对,剑拔弩张。
道姑则是悠然地压着太极长剑,走到双方中间,微微抬头,调笑道:“小宝贝儿,就在天上和我说话吗?”
白渊收敛双翼,落在了地面。
“黑衣”女子顿时往前快速爬来。
白渊也毫不示弱地在低空往前飞去。
一副下一刻就要打起来的样子。
就在双方即将动手时,道姑张开双手,左手掌对着母王,右手掌对着白王。
她痛心道:“你们都是我的小宝贝儿,不要打......”
说罢,她一挥手。
长河里掀起一波血浪,在半空里化作血罩,笼覆三人。
显然,道姑拥有着对血脉长河的绝对支配力。
罩子里...
道姑柔声道:“金丝尔特,不许你欺负拉格纳露。”
母王闻言,微微垂首,散乱的长发遮蔽脸庞,显出某种阴森,但她愿意垂首和沉默,便是某种默认。
道姑叹息道:“十多万年前的上古,万古识海与人间的通道才打开,我们才得以蛊惑人类,让他们以香火祭拜...从而引领我们降临人间。
但随着我们降临的,还有许许多多恐怖的文明。
那些文明强大而诡异,我古妖文明在其中远远算不上什么。
但是,或许是天道欲大盛我古妖文明,所以赐予了我古妖与人类前所未有的契合度,甚至诞生了戎朝。
天有所赠,必有所亏。
我古妖却止步于四品境界,而无一得以突破三品。
现在...好不容易有了金丝尔特和拉格纳露。
你们为什么不能放下太古时候的恩怨,而好好合作呢?”
她说着说着,竟是开始抽泣起来,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母王嘶哑着声音道:“伟大的撒纳吐司,是我鲁莽了...”
白渊瞥了一眼那正散发着茶味儿的道姑,也轻声道:“抱歉,伟大的撒纳吐司...”
道姑抬起头,快速上前几步,牵起了白渊的“龙爪”,然后又对母王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