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间,马车已然出了北城。
人少了,喧闹也少了。
空气越发安静,除了轮毂声、风声、马蹄声,便是没其他的了。
车内的一对儿虽未成婚,但却也算有名有实。
空气越静,两人的世界便是越甜蜜。
白渊不过才离开了五天左右,此时恰如小别而聚的新婚夫妻,又凑贴在一起,趁着旅途,稍稍地继续温存起来。
火热之后,玉墨依偎在白渊怀里,她美目里流转着幸福,但却又旋即闪过几分黯然。
忽地,她轻轻嘤咛了声:“先生~~~”
白渊低头看着她。
两人赤诚相待,身心融一,确定关系后,自是不比从前。
一个是全心全意地扑在男人身上,一个则是满心怜惜和宠溺,恨不得把世上最好的东西都给她。
玉墨柔声道:“六子过了年就七岁了,我...我想...”
白渊:???
这时候提六子做什么?
玉墨道:“我想...我们的孩子如果能够早点出来,今后还能和他一起玩耍...再大,就有隔阂了。”
白渊愣愣道:“孩子?我们这才几次,就有了吗?”
他有些慌,因为虽然他和玉墨欢好时,用的是人类的生命本质,但是...他不确定他的孩子会不会带其他什么基因。
玉墨羞红了脸道:“还没呢,只是,先生...我想给你生个孩子。下一次的时候,我们就来...到时候先生都给我,好不好?”
她说的语无伦次,又紧张,又害羞,又兴奋,又期待,还有一种神圣感。
白渊想了想,要个孩子也好,这么一来,这娃还能和大凶小凶一起玩耍。
“先生~~”玉墨见白渊看着她,又嘤咛了声。
白渊则是看着身侧美妇那被杏色白梅绸子裹住的平坦小腹,想着这里慢慢孕育生命该会是如何的光景,而这个小生命将会让他的灵魂得到洗礼,从此之后愿意肩负起更重的责任。
但他又有些矛盾,他总觉得...即便要孕育后代,也要让小郡主、墨娘还有他三人之间坦诚相待,且共同生活后再说。
否则,便是一种欺骗。
他要在合适的时机,把真正的自己告诉小郡主和墨娘,然后也让小郡主和墨娘知道彼此,接受彼此,然后再谈生孩子的事。
玉墨见到了他的犹豫,神色里的黯然又多了些。
白渊明白她的意思,搂紧她,轻声道:“别乱想,之后...我会经常回来,不会让你一个人孤单的。”
玉墨神色里的黯然融化了,她温柔地应了声:“嗯。”
或许,她是喜欢孩子。
但同时,她也只是惧怕先生一去不返。
所以,她才这么急促地提出如此的请求。
只要她怀了先生的孩子,那么...即便先生离去了,她的余生就还有孩子,而不至于双鬓斑白如雪时,孤独地望向远方,等待不知会不会归来的夫君。
但若是夫君常在,那她便不急着要孩子,而想着多和夫君温存了。
......
片刻后。
马车来到了小镜湖边。
镜湖上连通天河,下接皇城北城的通天河小码头。
此处,一片湖边的古旧亭台被进行了临时改造,而成了雅致而雍容的观景亭。
宴席如喜庆的红绸子,延着湖面铺展开来,而这些观景亭则是钉在红绸子上的钉子,使得这宴席多了几分隆重,而不至于如浮萍。
白渊搀着玉墨老师下了车,然后在早已来到此处的宫女的指引下,来到了弘王所在的那一边儿主桌。
弘王还未到,其所在之处未设上首下首,酒桌茶几按圆形排布,再往外则又是层层摆放了。
从高处看,这晚宴宛如一团锦绣的牡丹,核心为圆圆的花蕊,周边则是众星拱月般的。
因为两人到的颇早,初时人还不太多,白渊拉着玉墨老师坐在一边的亭子里,远眺湖面风景,不时又窃窃私语。
秋日的白昼已然变短了,黄昏早早来临,两人不过在亭子里待了一炷香时间,湖水尽头的苍云便是染红了,湖光山色俱皆红彤。
一辆辆奢华的马车从远而来,停在了黑黝黝的林子里,不少气场颇大的权贵们或孤身、或带着女眷下车,然后三五成群,开始交谈。
而这许多权贵皇室在看到白渊时,都是愣了愣,因为这是一张陌生的面孔。
他们自然都知道无名先生,但却无法把无名先生和这张年轻的脸对应在一起。
但在稍作交流、确认了那年轻人的身份后,权贵皇室们的目光都被点燃了,他们眼中露出跃跃欲试之色,与身侧的女眷快速交流着,商量着如何上前结交这位被称为“天下第一”的强者。
白渊自然能感到那些权贵皇室的蠢蠢欲动,他顿时感到头大。
玉墨老师成了白渊女人后,对于自家男人的细微情绪自然能够把握,她轻笑道:“先生若不想被那些人打扰,不妨带我去远处走走。”
白渊觉得这样也好,便点点头,然后搂着玉墨老师的腰,看了看远方,问:“想怎么走?”
玉墨老师愣了愣,甜甜道:“能怎么走?”
白渊道:“水路就是踏水如平地,空路就是御剑而行,讲究效率就是瞬间移动,唔...如果要产生异象,那我让这湖底的万剑齐鸣。
若是都不喜欢,我还能够化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