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不太清楚,毕竟是第一次合作,桃子比你矮些,,视力很好并善使匕首。但理论上老子打不过你,她应该也打不过,管她呢。”风铃得意洋洋地打胸前掏出块骨头,凑到唇前吹了几声,发出一种放屁般的怪音,说:“这个叫海棠钉,是桃子的狗哨,她怕自己失控,因此给了我。我趁她不备试过几回,果真很有效,听见这种哨声,她就变得服服帖帖。”
我问她要来试着去吹,却始终发不出那种屁声,反倒音色空灵,有种冰寒刺骨之感。这是段手掌大小的骨骸,侧面天然排着五个孔,如果用手指逐一去按,感觉更像是把笛子。她伸手问我索回,说那是某种大型鹤类的喉骨,揣回衣兜后,便盯着手中的打印纸发呆。
“诶?你嫌我偷懒不干活,自己也不去找?究竟在想什么?”我探头望了望,还是破纸袋里的文件,一个标写为a的屋企外框,中央让人随手画了颗星。
“刚才老子分神了,”见我推她,风铃将打印纸提给我,迷茫地说:“如果你找人办事,通常东西会摆在一目了然的地方,不可能在出谜题,对不对?可为何怎么找都找不到?刚才我正在回忆通话内容,他说只要见到咏叹调,自然就会拿到密封罐。”
“通常来说是这样,肉眼就能见到。”我打裤兜掏出天鹅绒,开始在屋里游走,随着接近冲淋房,指端开始慢慢发烫。就这样,我与她一前一后来到卧室的尾端,金属球突然脱手砸在一扇黑漆门板上,骨碌碌颤个不停。我示意她止步,问这间屋子有否进去扫过?
小妞则回答说起先我正在冲澡,似乎挺忌讳被人偷瞄,所以不便在卧室翻箱倒柜,整个大屋基本走遍,就剩这扇门没推进去看过。既然若文望之魂吸附在此,多半就是它了。
“我起先还在想,如果实在寻不到,等高频修正后,你不妨再找他通个话确认一下,现在看来全不必了。”我从门板上取下天鹅绒,一回头这小妞不见了。正略感奇怪,便听得屋内传出嘁嘁嗦嗦的杂音。风铃早已在里头开始倒腾开了,瞬间搞得一片狼藉。
“你是在找东西而不是打劫,怎么老是粗手笨脚的?就算东西摆着也被你蛮干搞没影了。”我抱怨几句见她不答,便点起一支烟,倚在门前打量起这间小屋来。
这可能是个会客室,摆着几排沙发,角落里是打牌的茶几。尽头是个壁炉,两端像门神般蹲着两樽色彩鲜艳的蛤蟆雕像,除此之外就只有一副画悬在壁上。那种笔触一看就是藏品室油画的画风,主题是一栋长满爬山虎的青灰色别墅,像药店般挂着牌子,上曰翡翠之华。
“这个翡翠之华,莫不是商标吧?有哪个傻缺会将姓名当招牌这般挂着。”我掩嘴暗暗偷笑,忽然双眼放光。这屋中果然有玄机,而且就出在这幅油画上,那又是道障眼法,在画框的背面,被人琢出个暗格,正安放着一本薄薄的画册!
“在哪?”风铃闻讯一蹦三尺高,忙不迭地跑将上去,挽起袖子就打算爬壁炉。
眼前腾起一股红雾,随后耳旁传来阵阵碎裂声,我已预感不妙,刚想喝停她,便见得雕塑碎了一地,两只奇形怪状的蛤蟆正虎视眈眈地围伺着她,看那架势是要吞人了!
“不好,赶紧退出来!这翡翠之华果然是阴险之徒,他压根就不是找你来盗宝,而是想用你当活祭!”我的反应远远走在意识之外,手中已洒出一把散物,霹雳火砸在大理石廊花柱上,激起片片白雾,整座屋子顿时像着了大火般呛人!而这小妞正陷在浓烟中,非但没发现那对蛤蟆,连我在哪也寻不到,失措得高喊救命!
我见事情急了,发出一声天籁之音窜上天顶,快步上前抱住风铃脖子,使足全力将其甩将出去。不知是神鬼之力犹存还是我本就力大,总之小妞像颗炮弹般被我摔出大门,将卧室大床给撞塌了。见其脱险我翻身下来,几个侧滚回到门前,打工装取过安贡灰,目露凶光!
“小苍兰姐姐,你自己说过,紫眼狐狸既是你情人又是你老妈,那么我算下来应该算你的姐妹,此番我搞砸了,你必须帮我!”小妞缩在我怀中瑟瑟发抖,哭得鼻涕泡都起来了。
“放心,你不提我也打算这么做。”我顺手一推,让她先躲去床榻背后,端起张矮凳当盾牌,闪身挡在那两只东西面前。当我定睛细瞧,不仅一凛,反不知它们究竟为何物了。
这是某种爬行类,蓝得发黑的皮囊,鼓着许多颗粒饱满的肉疣,个头足有电脑机箱大小。外形像蛤蟆却又不是蛤蟆,生得五条粗短足肢,憨态可掬却能乱跳,一旦爬上墙头便开始变得迅捷。最奇的是这东西没有头,脑袋处是个大吸盘,正是靠着它来飞檐走壁。
死老鼠、蛤蟆、刚斩落的猪头,素来是我最怕的几件东西,按说这种湿哒哒的怪蛙横冲直撞,每次都能将我惊得昏倒在地。然而今番我却并无俱意,主要是它们色泽太稀奇,外形太古怪。当蛤蟆爬到暗处,身上的肉疣便开始透亮,活像鲜艳欲滴的石榴。
蛤蟆发出一声低呜,见我也窜上天顶,便低呜一声扑来。我叫了声来得好,便挺举安贡灰,直刺那个吸盘。这物却丝毫不躲,望着刀刃猛扑!随着手腕一重,刀矛穿透皱皮,这东西喷出漫天稠脂,五条胳臂一松,挂在刺尖上抽搐,不到数秒竟然死了。
“诶?这究竟是什么?一副拦路虎的架势,却又那么不经打?”死蛤蟆沉得要命,我再也把持不住,打天顶摔落,急忙将它踢到角落。仰头再寻,便见到另一只,这怪蛙见自己同类连五秒都支撑不过,便被眼前这个凶神恶煞般的女人狠狠宰了,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发出几声长长的低呜,一头扎进壁炉内,短肢乱舞,打算要逃了!
我慌忙甩出刀矛,但安贡灰在一连串的激战中早已歪把,击在大理石石台上,愣没刺中!
“你是个死人哪,还不开枪!”我冲着小妞喝斥道:“就是那把藏起来想要谋杀我的枪!”
“你怎会知道?”风铃瞪着惶恐的双目,颤颤巍巍从怀里掏出m1911,再想射时,那东西早已逃之夭夭,顺着壁炉爬得踪影全无!
“我当然知道,你的一举一动我全知道,你以为老娘跟你一样是个傻妞?既然藏着枪,为何不早些拿出来助战?却白白看着它窜走?”我走上前,狠狠甩了她一个带血耳光,叫骂道:“你呀,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怀疑,那东西便是所谓的咏叹调!”
“你,你不要逼我!我是偷偷藏了枪,因为你们看着就不像好人,而你又是那种偷情的烂货,谁知道你们是什么来路?老子当然要防备一手才行。”风铃抱着脸扑倒在我怀中,呼天抢地地大哭道:“可是接触下来,我才知道你们到此的目的,而你又是那么亲切,我怎敢再怀异心?所以这把枪我藏也不是拿也不是,反正肯定会激怒你,你让我怎么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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