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就是新家?”陈息打量着书林斋的门面,表情复杂,有着欣喜,却也有着忧虑,毕竟怎么看,自家的住所都降级了,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陈蔓则纠正他道:“三哥,大哥跟我说过了,咱们只是临时住这,很快就会搬回去的,对吧大哥?”她一脸期待的看向陈止,却让刘姨娘吓了一跳,后者赶紧将陈蔓拉过去,然后小声道:“别瞎说话,咱家都得大郎做主,你不要置喙。”
“我可没瞎说,是大哥跟我说的……”陈蔓小声抱怨。
陈止笑了笑道:“刘姨,不要责怪小妹,确实是我答应她的,咱们只是暂住。”
“哦。”刘姨娘赶紧点点头,小心的看着陈止,暗道这大郎果然和从前不同了,和气了许多,脾气也变好了,只是她依旧不敢放肆。
古代嫡庶之别很大,她一个妾,老爷还死了,娘家更是贫寒,身份地位其实没有保证,因此每日里谨言慎行、如履薄冰。
“大哥,”后面赶来的陈停听了陈止的话,略显忧虑的道,“我刚才去咱家宅子那看过了,陈阿三让人守在边上,我没敢靠近,恐怕想回去,不是那么简单,听说是大伯给他警告,说不许来丰阳街招惹你,所以陈阿三才没有大张旗鼓的过来,却在咱家宅子那埋伏。”
“这人头脑很精明,能抓住大伯话中漏洞,难怪能有影响力。”
陈止点点头,并不感到意外,反而笑了起来:“他守宅堵人,按《汉律》,一连触犯多条,第一条就是‘取非其物为之盗’,第二,则以威势得财为强盗,若稍加运作,就可令盗者物弃市,他一小小无赖,欺侮乡间孤老也就罢了,在我面前逞威风,旦夕之间身首异处而不知,着实可悲。”
一连串的罪名说下来,直说的边上几人一脸错愕。
陈停提醒道:“大少爷,那陈阿三背后也有人,真要告官,怕是未必有用,况且也有损家评。”
陈止摇摇头道:“我若真想要一无赖性命,有的是法子惩治他,非不能尔,实无趣也,而且这些都好处理,看来错综复杂,根源还在赌债,等将赌债还上,正主不追究,陈阿三这个帮凶也就只能退了,没必要正面起冲突,毕竟也是一条性命,望他好自为之。”他想起了前世诸多死人的场面,不由有些惋惜。
一场三国,百姓折损过多,人口锐减,埋下了诸多隐患。
其他几人面面相觑,觉得场面有些诡异,寻常人碰上陈阿三这样的无赖,哪怕是世家子也会头疼,陈止不久前也被烦扰,怎的现在却一副饶他一命,让人好自为之的味道了?
而且,这人命岂是说要就能要的,死人可不是闹着玩的,怎么听自家大哥的口气,丝毫也不觉得死人恐怖?
心中疑惑,陈停却还是提醒道:“大兄,怎么才能还上赌债?”他看了书林斋一眼,“真靠代写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