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在想着,却听那祖中正忽然一拍腿,说道:“这下麻烦了,有了这么个事,陈止的乡品评定,理应提升一个位格了,可品状书已经让人送去了,这次不改的话,下次就得等个半年才能再改了,总归不合适,干脆叫人把送信的叫回来吧,待我重写一书,只是那驿站的人,八成要抱怨了。”
“也只好如此了。”陈迁也点头同意,这也是他一接到品状书,就急切赶来的原因,不过不是因为陈止,而是知道明年年初有吏部考评,无论是他陈迁还是祖中正,都得参与,这次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离考评太近,就怕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
得了吩咐,陈迁就安排起来,要将已经跑马的人追过来可不是简单的事,好在间隔不长,还来得及。
祖中正也没有闲着,仔细看了这新来的一封品状书。
“真是没想到,这次差点看走眼了,这个陈止,有点意思。”
回到屋子里,他提起笔来,迟疑片刻,又在品状书的最后写下八个字——
知错能改,书法精湛,定八品。
“这样就行了,等把那封品状书追回来,驿站那边不好交代,先缓两天,再把这封送出去,这么短的时间,他陈止总不至于再闹出什么事来吧。”
………………
留县的事先放一旁,就说公案过后,第二日,陈止一到陈府,就是一番新光景,不说仆从、家丁如何奉承,就连几个兄弟姐妹也一一露面,过来给自己问好,显是想要交善和攀附,只是除了胖子陈罗之外,陈止只是礼貌以待,保持着距离。
接着,就是和陈边等陈府的上层交谈了,又是对陈止的一番夸赞,然后就提到了王家的事。
“止儿啊,琅琊王家如今俨然是北地世家之首,你和他们有交情,该早点告知我等才是啊。”陈边等人满脸笑容,却又谨慎的询问着。
陈止叹了口气,也不隐瞒,就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王奎,这人我知道,可是那王皿的名字,却没有听过。”陈远听完,眉头就皱了起来,“可听你所说,王奎对这王皿又十分客气,他王奎乃是琅琊王家的旁庶,能让他如此恭敬的,恐怕只有宗家了,但是这个名字……”
彭城陈氏中,论交友广泛,就数这陈八爷陈远,可连他都没听过王皿之名,让其他人很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