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若闻言一愣,跟着嘴角微微上钩,点头道:“是的,得小心被他坏了事。”
“如此,在下就先告辞了。”陈止再次拱手,转身而去,衣袖飘荡,看上去别有一番风采,让屋中的一众护卫面面相觑,心底佩服的同时,也知道陈止这一得罪庾亮,后面估计风波不断。
就连张若都有些意外,只是他的神色不见多少变化,只是看着陈止远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蓦地,他嘴角钩动:“好一个心胸舒畅,这陈止果是妙人,那庾亮一路作态,我观之不快,今日稍有缓解,只是陈止却不知道,其实自己很久前就得罪过庾亮了。”
很快,陈止与庾亮起了口角的消息不胫而走,毕竟是发生在郡守衙门的,事关朝廷特使,里外多少双眼睛盯着,瞒都瞒不住。
第一个接到消息的,就是郡守徐辉了,他得知之后,叹了口气。
“毕竟年少气盛啊,庾亮也好、陈止也罢,都是心气高的年龄,又都有才华,这一见面,果然是针尖对麦芒,只是陈止虽然文章过人,才学远超同济,书法也远超庾亮,但万万不该跟庾亮起冲突啊!庾亮一个上品的位格压下来,除非是学问大家、百家宗师,否则如何能与之相比?眼下看起来无恙,但以后这祸患会逐渐显现的,唉,难得彭城出了如此人物。”
这位郡守的口话中,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幕僚张集在旁说道:“郡守放心,陈止有诛贼救诸葛的功劳护身,不会有事的,想来他也是清楚这点,才会当场爆发,陈止并非无谋之人,必定有所筹谋,另外,庾亮也是自重身份的,不会波及郡县。”
说着说着,他话锋一转:“不过,这位庾御史听闻也是风流人士,陈止怎么说也是有功之人,更有名士位格,怎么这位御史一来到,不与之结交,反而摆明车马的不对付?难不成里面还有什么隐秘?”
“本官也正疑惑着。”徐辉眉头紧锁,“一个在彭城,一个在京城,风马牛不相及,怎么会有矛盾?但无论如何,我得去劝劝陈止,让他退一步,过去给庾亮道个歉,不说今天的事,以后陈止出仕,不会妥协可不成,庾亮乃是上品,向他妥协才是正道,相信陈止分得出轻重。”
说着说着,他就着人安排起来,准备让人将陈止叫过来。
与此同时,消息传到了彭城各处,包括了中正府。
那郡中正祖纳接到消息后,却对陈迁苦笑起来:“庾亮此人,最是喜好风雅,常有小思,他前些时候才弄出个祥瑞,想给庾妃壮声势,偏偏陈止那篇《师说》到了京城,文章里的那句话,等于直接打了庾家的脸!庾亮这般心高气傲的人,怎能忍得住?我这是办了坏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