询问陈止的意见,其实更像是例行公事,因为具体的流程,其实在众人刚才的商谈中,就已经大部分都被定下来了。
但陈止也不着恼,这种事本来就不好参与,在不了解内情的时候,贸然参与进去,事后出了问题,可是要被追究责任的,而这个责任可不是一家一户,而是涉及到国之大事,涉及到社稷祭祀,更关系到外交,可是重于泰山。
众人在确定下方针,再让陈止发言,是为了防止发生意外,但无形中也是一种保护,哪怕不是出自本心,只是想让自己的工作不出乱子,但结果是一致的。
“诸位深谙此道,所说皆乃稳妥之言,陈某初来乍到,哪里可以置喙,反而是从诸位的商谈中学到了不少东西。”陈止表现的非常谦逊。
他的话,也让众人略感安心,在这之前,他们也从其他途径了解了陈止其人,但坊间传闻都说他恃才傲物,想想也是,突然成名,年龄还不大,难免年轻气盛,尤其过去还未在官场待过,没有经过打磨,棱角没有磨平,交涉起来,难免存在种种问题。
但陈止表现出来的,却很是老道,看起来也不难相处,不管孙江他们有什么念头,至少现在都不觉得陈止是个难以相处的人。
“陈太乐客气了,你的事迹,我等皆有耳闻,见识广博,今日的事,还需要你来提点一二。”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孙江倒也干脆,再次询问起来,但这一次,例行公事的味道就少了很多。
这第二次,陈止便也不客气了,就道:“我听诸位所言,皆是老成持重,并无什么问题,所以后面只要在细节处稍加推敲,制定完整的行程,我再拿着这个去和大鸿胪那边交涉起来,当可事半功倍。”
“嗯,此言大善。”孙江点点头,并没有进一步的询问,而是说道,“时间正好,我等先往各署准备,陈太乐可以先去熟悉一下自己的衙门,另外,太常上卿既然安排了嵇明堂相助于你,你们二人可以先交流一下。”
一番指派,既彰显了自己的权柄,也安排了后面的步骤,隐隐还分派指点,安排工作,突出了他在太常诸官中的不同。
经他提醒,那明堂令嵇法就凑过来,笑着跟陈止说道:“陈太乐,有礼了,我其实担任明堂令也就两三个月的时间,和你比起来,也强不到哪去,说不定还要你提点,到时候还请包涵。”
“嵇明堂言重了。”陈止客客气气的回应。
其实,刚才太常邓蒙提起来的时候,陈止就注意到,这位明堂令显得颇为意外,但跟着就跃跃欲试,明显对能担任联络工作,很是兴奋。
现在在听其人之言,这背后的原因,多少也能猜出来。
“这是个充满了干劲的职场新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