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太乐,督乐他本来风寒已好,但家中又有其他变故,是以难以到来……”那两名吏胥正要按照事先商量好的话禀报,却被陈止摆摆手止住了。
好嘛,若是坚持是病症,那也就罢了,结果又是家中有事。
若这两件事是单独发生,陈止还要思量一下,是否错怪了对方,但偏偏这么巧,都发生在一起,自己让人去叫他,结果连个家仆都不派过来说明情况,再结合旁人的反应和告诫,陈止哪里还不知道,那徐吉有心给自己找个上官一点味道尝尝。
这其实也是官场常态,一个官员的权威能否贯彻,主要就看他能不能指挥动手下,否则就会被架空,这下面的官吏,虽说不能明着对抗,但只要阳奉阴违,相互抱团,一样可以玩弄上官。
为官,也是不断和手下、和上头,博弈和对抗的过程,世上就没有一成不变的事物。
想到这,陈止并不着恼,反而笑道:“也不用拿话来搪塞了,再去叫他,告诉他,我此番是突然到来,他未及准备,也是情有可原,过去之时,我不为太乐令,也不会追究,但从今往后,这太乐署当以我为首,今天让他过来,也只是上下相见,以后方便照应,去吧。”
此话一说,那两个吏胥面露难色,期期艾艾,却不离去。
“哦?可有难处?”陈止眉头皱起,似笑非笑。
“我等来时,那徐家的管事就说了,此事不好更改,希望上官您能理解,我等……”
陈止眯起眼睛,手指在边上轻敲,就要说话。
但不等他开口,就听“啪”的一声,一旁先有一个人跳了出来,呵斥开来:“大胆!你们什么身份,也敢说这等言语,太乐为上官,是给你们下命令,不是和你们商量的,还敢违抗,我看你们这差事是不相干了!”
他话一说,两个吏胥猛然惊醒,他们也是在这太乐署懒散惯了,以至于还没有紧张起来,但现在一听呵斥,再见陈止表情,终于害怕,拱手言罪。
“罢了,按我的吩咐去吧。”陈止不会和这些人一般见识,打发走了之后,朝那出声呵斥的人看了过去。